众人皆知文竹居士不会武功,乔长老恐其受内伤不表,关切地上前察看。
晏伶舟忙摇头,身子往后一躲。
苏修靖见文竹居士拒绝自己为其医治,以为是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愿以死警世,心道,我自当成全其高义,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由着官差将其带离。
“慢着,”汲明突然出声道,官差见那黑旗,心中惊骇,依言停下,晏伶舟惊惶不已,心跳如鼓擂,全身冒出冷汗。
汲明总觉得那股熟悉感挥之不去,驱马将近前去细瞧这文竹居士,苏修靖与宁玉皆是想助文竹居士脱难,同时闪身至马前拦挡。
汲明瞧这两人团结一心的模样,面露讥诮之色,欲出掌攻去,忽听身旁侍从低声道,“教主,马舵主在扬州城抓着个善使鞭的少年,虽样貌平平,却年纪与夫人相仿,且臂有朱砂。”
汲明心念一动,命道,“即刻前往,”调转马头欲离去。
晏伶舟松了口气,官差怕再生事端,忙押他离开。
宁玉与苏修靖瞧着文竹居士被官差围押着离去,瞧不清他的身影,只看见个明晃晃的斩条,颇觉萧索之意,想他今日逃过一劫,却仍将继续被关入囚牢遭受折辱,只期盼他下次能真的被人救走,皆低声道,“文竹居士,祝返自由。”
他们不知,这从头到尾皆是晏伶舟的一场自救。
晏伶舟刚走出两步,突然间肩头被一只枯黄的手掐住,他抬头瞧去,只见那乔长老已跃至身前,冷冷地打量自己,心中惊骇。
乔长老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不由喝采道,“好小子,好手艺!”又大声道,“我丐帮严禁插手朝廷事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小弟子,竟敢假冒文竹居士。”
汲明已是所骑半个马身行出城外,宁玉与苏修靖也已是半只脚踏回一品楼,皆被这一高声引了过来。
晏伶舟惊恐万分,使命低头,只觉周身血液皆骇得凝固。
这乔长老心觉小弟子冒充文竹居士赴死乃是义举,只现下见这小弟子又将被关押,极有可能会露馅,丐帮以民为根,向来左右逢源,不与官府斗,不在武林争,他不想整个丐帮被这小弟子牵扯入纷争,只得当众清理门户,以示丐帮立场。
他出手迅捷,晏伶舟还未来得及闪避,手掌翻处,面皮已经揭下。
“舟儿。”
“夫人。”
“弟弟。”
三人同时惊喜出声。汲明欣喜若狂,宁玉与苏修靖惊异地互看了一眼。
晏伶舟当机立断挣开虚缚的麻绳,反手抽出背上的斩条,喀喇一撕,掏出钢锥,唰的一声,捅穿挟制住肩身的手掌。
乔长老痛得大叫一声,忙收回被捅出个血洞的手掌,晏伶舟立时使出无量身法疾冲出城,风驰电掣般往西北处遁去。
他这番动作如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三人皆是一怔,接着如箭离弦,紧追而出。
黑云翻涌,隆隆闷雷声连响,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晏伶舟自假死脱逃后,每到一处,便要先探明出逃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