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好了标识,行至了禅室,无生仍在雕着个新玉石,在他进来时,多看了他两眼。
晏伶舟心念着回教之事,不欲多待,直问,“法师,喝茶么?”
无生不答,问道,“你要走了是么?”
晏伶舟道,“妾有俗事未了,需先行离开。”
无生笑道,“不是说要一直随侍我身边么?”他鲜有喜怒,难得一笑,却笑得森冷。
“是妾无福,陪不了法师。”
无生盯着他穿着的红裙,沉声道,“茶很香,为我斟一碗带回居室品。”
晏伶舟先是一怔,又是一喜。
晏伶舟离开禅室时已是暮色四合,他原打算即刻动身离开,只他未料有这意外之喜,迫不及待地想亲眼见无生的死状,衣服都没换,就摸到无生居室,轻揭半窗,跃了进去。
甫一进屋,只见桌上古怪地点着两根红烛,旁边放着四个手腕粗细的金圈环,那茶碗也是半满的,无生闭目躺在床上,无有死起,倒像是安睡,他心中疑异,不敢贸然近前,四下打量起来。
眼见瞥处,瞧见床头长板摆着三个玉像,雕绘着一个无脸和尚挺着性器将一女子前入、后入、抱腿入的三种淫态,在暖黄的烛光照耀下,这三个玉像栩栩如生,这女子好似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挨着肏。
他定眼去瞧,这女子的模样竟与他完全一样。他心中大骇,竟是个妖僧!
他忙使出无量身法要遁走,右手腕却被人锢着,一股内力磅礴压来,刚跳起就被拽回,他回头瞧,无生已站至他身后,抓着他的手腕,那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眉间那点红在烛光下显出灼灼妖态。
晏伶舟叫道,“你这秃驴,你要做甚?”他左手一扬,袖中毒针尽射而去,无生大袖一卷,那些毒针偏了方向,噗噗噗地扎进了墙里。
晏伶舟惊惧不已,一脚一脚地往后退,无生一步一步地往前逼。
晏伶舟右腕被无生锢着力,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他猛地想起什么,忙用左手解了衣带,露出平坦的胸膛,急叫道,“秃驴,我知你是色迷心窍了,但你好好看看,我是个男子!”
无生轻笑一声,幽幽道,“我知道啊,晏伶舟。”
晏伶舟怔了怔,顿时心胆俱寒,他被无生传来的内力压得挣脱不得,一张嘴就往无生手上狠狠咬去。
无生似不觉痛,任由他咬,另一只手往桌上探去,只听咔擦四声,将晏伶舟手脚上立时套上了那四个早已准备好的金圈环,又抽出被晏伶舟咬得鲜血淋漓的手,不再用内力桎梏他。
晏伶舟被套上四个金环,顿感内力凝滞,使不出任何功法,身子也沉重无力,他大惊道,“秃驴,你给我戴得什么?快给我解开。”
无生柔声道,“莫怕,只是让你安分些。”
他将晏伶舟抱起,放坐在床边,微笑道,“伶舟穿红衣甚美。”
他一身红袈衣,晏伶舟一身红裙,两人挨坐在床边,桌前两根红烛,像极了洞房花烛夜。
晏伶舟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心生恐惧,慌道,“和尚,你一代佛门高僧,怎可与我一个魔道贼子欢好,且你我同为男子,真是乱了伦理礼法,天下之大不韪啊!千万莫因一时鬼迷心窍犯了戒,一失足成千古恨,教你师傅知道了,该是如何伤心难过,现在醒悟也不晚,快快放了我。”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生怕无生要破戒。
无生道,“修佛修的是心,只要不负本心,便是修行,我想要你,便是我的本心。”他也曾为伦理礼法之说迷惘挣扎过,甚至生出了心魔,只他在晏伶舟相陪的日子里,听着那一声声淫词艳曲,渐渐参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