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比她早回来半日, 眼下拎着酒囊过来抛给她, 禀报道:“还是没找到拓跋悠的踪迹,风雪一起,鹰也飞不高了。斥候最近一次探到她领兵是在雁翎往常驻营补给地方向大概八十里的地方, 大概两千人, 他们端掉了驻马驿站, 我们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冷透的无头尸首。”
“石老已经下了命令,还能动的尽可能加密巡察,并且让所有人尽可能在烽火台瞭望范围之内。”
洛清河灌了一口塞上秋,唇边呵出的热气都变成了白雾,她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把头盔抱在臂弯间同云玦道:“进帐说。”
雪虽大,但还没下实,营地内人一多起来,雪被踩得散开露出下边的泥土地,把四处都踩得脏兮兮的。
被风把垂帷吹得呼哧作响,洛清河掀帘进去,入眼的先就是站在首位的石阚业,老将军天不亮便开始四处点兵盘查,到现在连坐下来喝口热酒的机会都不曾有。洛清泽和阮辞珂站分立在两侧,面前还摆着半盘没啃完的烧饼。
这两个小辈一个担着辎重队,一个在林笙手下当斥候校尉,能碰到一起还真是不多见。再加上这副同样不修边幅的狼狈样,一看就知道是刚回来便被老将军叫了过来。
“师父。”洛清河扔了头盔,抬手示意他们先把那半盘饼子给啃完,一面指着眼前的地图道,“西北方推逐兰亭山,他们的兵在看紧马道和驿站之于,有向烽火台移动的痕迹。拓跋悠不在其中,这场雪虽有影响,但还不至于全盘乱掉。若是军报无误,她这两日要盘算打突袭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石阚业从地图里抽身,看向她说的方位缓缓颔首道,“天时骤变,我们的军匠休整冬日里的装备也需要时间,这是个绝佳的时机。拓跋焘很了解我们,他这两日在河对岸增兵,随时可能兵临城下,若是再找不到线索,这仗就要打得很被动。好在前几日冬衣和粮食都送得及时,解了燃眉之急,我已经让鹰房传信关中,这几日不能让人出关。”
洛清河点头,扫了一圈急急把那半盘饼扫干净的两个人,道:“阿笙和许攸呢?”
“许攸回东南祈溪驻军营了。他也知道难办,但祈溪可攻可守,如今这个境况,让他坐镇东南,北可呼应瓦泽,南可在常驻营补给地遇袭时及时驰援与北方结成网堵住骑兵,是最稳妥的法子。”石阚业道,“阿笙带兵出城去了。百里和阿初都不在,飞星需要一个站在前头的定海针,小辞还没这个本钱,可不就得她去。”
阮辞珂原本闷头听着,猝不及防被师父点了句,忙拍着胸口把饼咽下去,道:“洛将军!您评评理,师父这是什么道理嘛?林将军是飞星主将,拓跋悠行踪不定,正面遇上必定凶险万分,此时诸事未定,怎可贸然亲自带兵?再说了……我去怎得就不行?你看他洛清泽骑术都没我好!”
洛清泽闻言鼓着腮帮子面带愕然地看她,脱口道:“师父不让你去你赖我什……”但话未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姐姐,把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俩人换了营帐归属还是一碰面就嘴上不留情,或者说是阮辞珂单方面挤兑人家。她的好胜心放在明面上,倒是坦坦荡荡。
“好了!不过是叫你们回来问斥候和辎重队的情况,这折腾的……”石阚业不堪其扰,索性一手一个盖在他们脑袋上,“不归你们的差事别多问,少说多做多想,吃完赶紧滚回自个儿帐子里睡一觉,别到时候真到了带兵出城两眼一抹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两个不省心的兔崽子……”
两个人这才闭嘴蹲到了角落里背对着生闷气。
洛清河忍俊不禁,等石阚业抱臂回来才借着原先的话头说:“许攸回防这个决定没做错,但师父放阿笙出去的确欠妥,飞星可以应对一般的狼骑,但不能对抗拓跋悠。她在这个时候选择隐藏自己预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