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优势。”
她指着河滩边被冲刷光滑的石子比划,“当你的变化足够多,对方的将领也必须调整自身去适应变化的战局,雁翎的优势就在此处,我们并不是同一批人在变化,而是在让不同的人以逸待劳。”
万物相生相克,战法也是如此。提前部署很难应对突袭而至的铁蹄,但依赖主营的调度,却可以将铁骑的打法变得千变万化,这就意味着嗅觉灵敏的狼即便找到了突破口,也不可能迅速突出重围。
洛清河始终记得那场夜谈,她的确没怎么胜过洛清影,但要说输也不全然,因为在最后的那几年,沙盘演兵之中洛清影想要突破她的封锁也绝不容易。那位雁翎的将星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妹妹,这是她留给大梁的最后一笔珍贵的财富。
她留下了一位打法最多变的统帅。
在西山口的布局甚至要更早,耳目披上了四脚蛇的外衣,将自大的哈尔扎引诱到了西山口。那条充满诱惑的通道此时门户大开,步卒们举着铁盾迅速退走,飞星的手|弩似乎是最后的防线。
哈尔扎在追逐战里尝到了甜头,也就是在此时,伪装的四脚蛇杀死了他身边的眼睛,没有人能约束这位暴怒之下的统帅。
大批的骑兵涌入了西山口,他们迫切想要杀死叛徒,却没想到这正中守军下怀。
大漠中的善柳营在他们涌入其中后直接堵死了入口,山崖之上火光冲天,投石机与点燃的吹火箭倾斜而下,狭窄的通道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屠宰场。身后重甲战马的喘息声像是催命的铮鸣,它在短短的小半夜里成为了哈尔扎的噩梦,直到他正面撞上拓跋悠的骑兵队。
惊怒之下的狼毫不犹豫地咬断了同袍的脖子,哪怕在这之后面对诘问,他也不敢告诉拓跋悠此次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那条通道里。
他只能飞快地撤离。可没有奔逃多久,他就注意到了南岸沉默伫立的重甲。
战马喷薄出热气,他们在骑兵迫近的刹那猛然抽刀迎面而上,像是攻城车前端骤然弹射而出的利刃,照面的功夫便捅穿了前锋。
哈尔扎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骑将的刀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面前,刹那压上去的重量让弯刀险些就要脱手。战马被披甲的重骑撞得不断后退,血雾就迸溅在他身侧。
李牧烟!
可是善柳不该是在西山口吗?!
“啧。”马上的将军啐了口唾沫,血顺着她的面甲淌落下来。善柳的刀势大力沉,想要近前的亲卫根本接不住这种力道。
“哈尔扎。”李牧烟唇角勾出个冷薄的笑意。
“别来无恙。”
“他娘的……”哈尔扎在此时想到了身后断后的拓跋悠,四脚蛇的阴影还蒙在这支军队的头顶,那些猜度在生死之际卷土重来。
“掉头!”他奋力呼喊,如果李牧烟在这里,那就说明这里才是善柳营的主力!蠢货才跟善柳营硬碰,去西山口还有一线生机!
天边似乎隐隐泛起了一线白,这让前军的折返显得格外显眼。
那个方向……拓跋悠削掉缠斗的铁骑,血溅了她满身,可这些不及她回首看见这个趋势的愤怒。
“哈尔扎!”她怒吼道,“蠢材!”
可这样的愤怒无法传递到前方,从她离开西线后,他们就分属不同的主帐,各自手下的兵甚至能直接拒绝对方的命令。
这些细枝末节在此时成为了致命的漏洞。
而恰在此时,拓跋悠像是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
奔袭而至的铁甲近在咫尺,来将的面容全数藏在面甲与铁盔之下,但拓跋悠只一瞬就知道了她究竟是谁!
刀刃“砰”地一声骤然相撞。
座下的战马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