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不一样, 她眼下还是飞星的校尉, 但这段时日飞星的斥候来去都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撞上对面的骑兵队。
时刻紧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她漫不经心地扣紧手上的甲,边往里走边揉搓着发僵的手指。
洛清河便是在此刻叫住了她。
“将军。”阮辞珂登时正色站定道,收紧防线后关内的驻军有一部分跟着迁出了关,往日洛清河身后都会跟着老将军,但她今日往后瞧却没见到人。
“我让石老带人去了瓦泽。”看出她的疑惑,洛清河随口解释了句,继而道,“你随我来。”
阮辞珂不知所以,只能紧随着洛清河的脚步跟上去。她们二人真要论起来还能称得上师出同门,但石阚业教出的将军真要算还能算到前两位靖安侯,谁也不会真在军中拿这些说事。再加上那日当众责罚洛清泽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阮辞珂面上跳脱不羁,但心里对洛清河这个主将是真的有些怵。
并非害怕,是久闻其名后的敬畏,尽管洛清河平日里态度其实算得上相当温和。
营中众人除却巡防归来者皆是行色匆匆,身披铁甲的重骑牵着马行过,擦肩的瞬息里遮蔽住了大半的日光,像是高耸的城墙。
阮辞珂眯起眼睛,却见前面的洛清河停下了脚步弯腰拿起了什么。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对方回身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来。
那是把火铳。
“我听石老说开战前的一段时日,你们一起琢磨过这个。”洛清河拍了拍手,问她,“会用吗?”
“会。”阮辞珂点头,她抬眼望去,这是主营的西侧门,重甲们穿戴齐整,逐一牵马整队,这些人身后的军士忙得脚不沾地,嘴上还念叨着什么。
她认出这是营中的军匠,这些人手里捧着的不再是亟需修缮的重甲装备,而变成了清一色的铜火铳。
“我和你的主将说了,今日的斥候队下一批顶上。带上这些去正营门,让你手下的兵把□□换成这个。”洛清河侧过身向着不远处打了个呼哨,踏雪整装待发,随着声响小跑到她身边,“你们随我出营。”
阮辞珂神色微讶,她下意识摸了摸崭新的火铳,犹豫了片刻试探道:“将军,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宁关。”洛清河戴上面甲,她稍稍侧着头,铁甲把面容全然遮蔽,只露出深邃的一双眼睛。她翻身上马,在随意地轻拽缰绳的间隙轻飘飘地问,“荼旗尔泽那一仗觉得被打得憋屈吗?”
阮辞珂猛然抬头,她在头顶的日光被战马与甲胄刹那的遮蔽之下看见主将唇边勾起的一点笑意。
耳边是心跳如鼓。
“飞星是雁翎最快的骑兵。”洛清河冲她微笑,“我在西营门外等你们一炷香。”
“我们去找一找那只游荡的狼崽子。”
北地的春还远未到来。马蹄踏过融水与草屑,马上整装的军士在抬眼间与满天的草屑擦肩而过。大风鼓动城楼的大旗,拍打着不知名的花瓣落在青砖与红墙的交错之内。
国子监的春桃落红,施然飘落在温明裳脚边,女官摊开手掌,接住了被风摧残的桃花。头顶晴空潋滟,静默里南归的鸟雀颉颃。
院内不闻书声,羽林郎们的银甲擦拭得锃亮,掌中仪刀的龙凤环上应礼制系上了金边绸带。
今日是永嘉公主的开蒙礼。大梁开朝虽弓马定天下,但自太始帝伊始便对皇族开蒙入学极为重视,从入殿到择定者为皇嗣额间点砂,再至其后拜礼择师,繁复的仪典礼部自去年中便开始反复核对。
今上子息不丰,连带着孙辈也是寥寥,早年还有朝臣提及此事,但见君王不喜便也不再提。晋王府的那几位小王孙开蒙时咸诚帝也只是放手让祭酒主持,礼部原以为依往例,天子大抵也不会亲至,可年节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