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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91685 字 1个月前

而立,“丹州的守备军不够,让临近州郡的人严格盘查州郡线的人,丹州过去全数不能放。”

“这……”他登时瞠目结舌,忙道,“将军,若是如此,那就不只是一州了,西边的钦州,南边的济州,还有北面……”他连连摇头,“这事单我一人做不了主啊!”

“北面不必担心,钦州那边拿我的名头写。”温明裳当机立断道,“至于济州……先让那几千人顶上,洛将军说得对,不能让人出去。”

尚且不知道这所谓时疫的源头,此刻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若是困在这一州还好说,再往下蔓延,那就真成了举国之灾了。

她们态度坚决,衙门里一众官吏面面相觑半晌,终是不再反驳,只是还有人多嘴问了一句玉良港的商贸如何做处。

“让人务必摁住,现下骤雨,望海潮还未处理干净,水路也难走。”温明裳没有迟疑,她在短暂的安静里想到另一层,于是转头追问,“眼下州郡的府库还剩下多少存银和粮食?”

所司的官员闻言没犹豫,果断给她报了个数。

温明裳听罢暗自松了口气,这个数目倒是够撑久些了。她在这一刹那有些庆幸丹州仓廪富足,否则这样强硬的命令落下去,势必民心动摇。

“谭大人回来之前,若是百姓有何所求,尽量处置,不要有冲撞隐瞒之处。”她话音微顿,目光在屋内所有人身上梭巡了一圈,忽然拱手深深一拜。

众人皆是愕然,连忙要回礼,可手刚抬起来,便听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官低声道。

“还有一事,要劳烦在列诸君。”温明裳深吸了口气,“丹州不止有各城,还有散落的乡县,这些人也不能不管。我对在籍人口所知有限,此事……要拜托诸位了。我知此事难办,但若有人问起,便说是京中的钦差下的命令吧。”

谁都知道现在人不够,守备军已经在往前顶着了,可这种在册和各项民生案务,都是州府官员的职责所在。

可现在出去,谁又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他们之中有几个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人都会怕,这是常情,可站在此处,便难容那一个怕自当说辞。

没人驳斥推脱,他们都不再动作,像是在悄无声息里领受了这个无情的命令,也领了温明裳的这一拜。她推拒同知的请求的时有人是不忿的,盖下的印才是其后的追责所系,这样的说词无异于推诿责任,可后面的这番话……

她能成阁老弟子,能当天子近臣不是没有理由的。

雨还在下,伴着飙风,望楼上的旗被吹得东倒西歪,连杆子都要给撕成两截。事出从急,衙门的动作自然也是要快的。

望楼上的守备军扯着嗓子命令,已经送了不知多少办差的人出去,州府的城门在入夜时分被重重合上,这座远离交战地的在风雨晦暝里头一次像是蛰伏入夜的巨兽。

洛清河抽空去了一趟最先报信的医馆。

白日里又陆续有人起疹高热,这些人被送入了腾出来的宅邸,外边有人层层把守,只让大夫出入。

医馆在昏暗的雨夜只点了几盏小灯,大夫大多去了州府指定的地方,余下的也忙得无暇他顾。

雨水混着杂乱的草药香。

好在那个先发觉时疫的许大夫还在。

洛清河没点明身份,只说自己是州府来的人,她环顾了一阵医馆四周,看一眼台上一包包草药,问:“这疫病从前见过吗?”

“有!”许大夫匆匆擦着汗,手上动作不停,边答她,“大灾有大疫,民间都这样说。宣景末年南州便有过这疫,当时也是连日暴雨催垮了河堤,泥水混着石块从山上冲下来,死了不知多少人,后来水退了,便陆续开始有人起红疹,热度一上来人便撅了过去!若是再晚个几日,那些红疹生了疮便是血和脓一块儿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