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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83499 字 1个月前

句,这摆明就是要他来当这个出头鸟,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可惜骂归骂,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得过去。

柳文钊面上酡红,已有了醉意,他近些日子依着老太爷的吩咐四处奔走,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好容易结成了网,光是想想温明裳可能会落个什么下场便觉得解气,止不住话头地往下说。

“你家小儿也快到了恩荫的年岁,把她踩下去,大理寺便空了个位子,届时等桓远在上头坐几年,让他接着上去……三法司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差事!”

桓远是柳卫的字。

左丘桁听到此处才面色稍缓,举起杯跟他碰了杯酒。

街上的梆子被打更人敲了几下,响声被靡靡之音盖过,传不到屋内。

地龙烧得滚烫,酒液泼洒在那些金贵的垂帷上,窗口吹进来的冷风都吹不散里头的浊气。

左丘桁眼见着酒盏见了底,他捏了下鼻梁,在热气里昏昏欲睡。

楼下戏台换了曲,他侧耳细听,发现有几句唱的是兴亡盛衰。

急促的脚步声便是在此刻响起的。戏台上的舞姬腕骨上坠着的银铃飞舞,旋身落下时恰好踩住了细密的鼓点。

筝鸣声声。

军靴应着鼓点阒然踹开了房门!

左丘桁手一抖,杯盏就这么落了地。

为首的军士穿着鱼鳞甲,手里还提着把刀,他们没挂腰牌,但京中披甲挂刀是除了羽林……那便只有禁军!

“哟,二位爷。”领头的那位笑得痞气,活像个市井混混,可把边上想要护主的仆役拽起来踩在地上的动作半点不含糊,“跟弟兄们走一趟呗?”

柳文钊酒醒了大半,近在咫尺的刀光看得他发怵,却还强撑着哆嗦道:“你们……缉捕文书何在?!没有文书你们这是滥用腰牌!禁军……洛清河呢?!”

领头的军士拎起他的衣领,露出个嫌弃的模样推给手下人扣着往外推,半点不理他的斥责。二楼的这阵骚动引得不少目光,但没人敢正眼往那儿瞧。

柳文钊被摁得头皮发痛,他抬头还想骂,结果砰地一下磕在了另一人的甲胄上。

“欸,缉捕文书么……我们没有。”禁军军士抓了那人的腰牌,蹲下来在他跟前晃悠了两下,“羽林的牌,大人看着成不?实在不成呢,我这儿可还有御史台的一块牌,要不?”

左丘桁没像他一样反抗,是以扣着他的禁军也没下重手,但他此刻站在那儿,瞧着那块腰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羽林郎……那、那不是东湖的羽林郎!是翠微营啊!

禁军和翠微羽林……

他被押着下楼,面色灰败,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何两位明明该斗得你死我活的皇子会在此刻联手缉捕他们二人。他动了动嘴唇,抬眼时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天际一缕晨光落在老松干枯的树枝上,随着新亭刀尖舞动被化开细碎的浮光。

宗平在洛清河跳下演武场的时候把牌子递了过去,道:“方才让人送来的,说是差办完了。”

洛清河掂了一下牌子,把它上下抛了一阵子才道:“人呢?”

“御史台。”宗平想到回报的人描述的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笑,但他轻咳了声还是绷住了脸,“晋王还没回来,估摸着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入城,恰好能赶上御史台的审讯。”

这边话音刚落,温明裳便从侧门绕了出来,宗平看得一愣,连忙喊了句温大人,顺带着有些疑惑地往自家主子那边瞟。

这……温大人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宿在侯府吗?那位夫人这些日子在宅子住着,总往这边跑恐怕……不大妥当?

今日大理寺虽应该是没了什么事,但她还是得过去一趟,这样早从侯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