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与洛清河有过牵扯。
而如今最好猜的一个人就是温诗尔。但这个猜想仍有破绽,那就是温诗尔既能驱策这样的高手,她又为何放任了柳家的种种行径?
六扇门……洛清河抬起头,她们站立的位子离院门很近,放眼望去就能瞧见那夜刀锋出鞘后在竹林上割裂开的一道痕迹。
她听着响动,忽然侧头问:“你让云玦盯着哪儿了?柳家吗?”
栖谣没作声,这是默认。
“让她回来。”洛清河想了想,“摘了牌子,换身衣服去一个地方。同她讲,人可以带,但带飞星出身的那几个姑娘家一道去。”
“主子的意思是……”
“万事寻其因。”洛清河曲指弹在手边的木柱上,“要查她,去烟柳巷。但记住,勿扰人清净,只查旧事。”
栖谣点头,又问:“暗访?”
“不必。”洛清河笑了笑,“让幕后之人知道也无妨。若当真是……我倒是的确想知道她会同我说什么。”
她有种直觉,温诗尔会成为这场对局里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
翌日温明裳不知为何醒得很早,屋外晨光熹微,偶尔能听见海东青的啼鸣。她闭上眼缓了片刻,撑着软榻坐起身。
里屋靠近屏风处还摆了张软榻,她侧头看过去的时候恰好瞧见枕着手臂和衣而眠的洛清河。
温明裳走近了些,发觉她虽解了发带,前襟的那缕小辫还没解开。她站了片刻,刚想伸手去碰一碰,便蓦地被抓住了手腕。
“昨夜睡得晚,为何这个时候就起了?”洛清河把她往下拉了点,但没用多少力气,倒像是带了点平日醒时不会有的放纵。
温明裳顺势往下俯身,墨黑的发碎着动作铺在素白的寝衣上,擦过肌肤时略有些痒,她撑着案头,小声道:“这两日六部的人要上门,睡不了太晚的。”
“上来。”洛清河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她没睁眼,说话时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听着有点糯,全然没有往日的清冽。
温明裳莫名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软榻并不宽,即便是侧躺着两个人也挨在了一处。
“你昨夜何时回来的?”
“过了夜半。”洛清河蹭了下她的鬓发,“昨日在柳家发生了何事?宗平可同我讲了,熬到那个时辰还不睡,怎么了?”
“恰好撞见了御史台的人在查办。”温明裳伸手摆弄她领口垂着的小辫,漫不经心地答话,“我问了阿娘愿不愿暂且随我在外头,她答应了。”
洛清河闭着眼应了声,“这是好事,但柳家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算大堤事由只是伊始,但时隔多年,这笔账乱得很。”
“封赏暂且落不到实处,于多方而言都有益处。”温明裳赞同道,“朝中各派觉得我升得太快,陛下还想再看我在何处更有用处,压着遂了他们的愿,反倒是好的。至于这笔账如何算,得看潘彦卓这人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他如今虽看似是下一任寒门之首,却未必是寒门的人。”
“静观其变吧,只要他仍在此案中,便不会有人想让他起风浪。”洛清河睁开眼,眸中已不见困倦,“柳家也在等,你还有一份海政司的证物需要藏着。”
提起此事,温明裳倒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半撑起身子,道:“我答应了济州提举一事,需要秋白帮忙。”她将对方拜托之事尽数说了,末了还不忘补一句,“药门在济州可有名医?”
洛清河仰着脑袋看她,思忖道:“得问过秋白才是,恰好今日阿呈回来,我让他将消息送过去。”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叫人不知不觉间阖眼又睡了过去。她们二人昨夜睡得都晚,黎辕也就没让人来喊。
如温明裳所言,六部尚在查,但她又不似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