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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87540 字 1个月前

子里,也就只有二郎与三郎可堪大用。”

这个时候提起两位皇子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身为天子,他不可能不知道洛家不干政的规矩。

“二郎勇武,定然满心定北之念,可少了慈悲,其后必有祸端。三郎……唉,这孩子随皇后,仁慈过甚!有道是慈不掌兵,你说,他能压得住吗?”

“兹事体大,陛下既为父为君,自有定论,无需微臣赘言。”洛清河在他面前屈膝下拜,“陛下心忧,微臣已明。此番回京,还请陛下容臣一不情之请。”

“嗯?你起来说。”

“臣请陛下,放舍弟归往雁翎。”洛清河不卑不亢,直言道,“清泽既为靖安世子,护国之责便丹于一肩。雁翎如今虽设将军帐,然将者难求,非历风雪,难见金玉,故而臣斗胆相请,还望陛下……允准。”

咸诚帝眼底寒芒一闪而过,他回身缓步走回阶上御座,思忖了许久方道:“何故如此突然?那孩子……也不过十六岁。”

“他是靖安的世子,是日后的靖安侯。”洛清河深吸一口气,再请道,“早些历练总是好的,还请陛下允准。”

“此事……”咸诚帝揉着眉心,露出疲累的神色,“容朕再思量一二,即便要去,也等过了这个年吧?让朕再想想,再想想……”

这番暗中的博弈与相峙便到此暂时做了个结。

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变得缥缈难寻来历,栖谣敲了敲门,进来扶着茶盏给在座神色各异的三个人沏了茶。

“阿姐……”洛清泽面色复杂,他自然是想回去的,京城于每一个洛氏人而言皆是束缚,但他又不想走,因着有人离去,便必然有人会被留下。

走了一个靖安世子,留下的就会是镇北将军。

“我跟石老将军说好了,让他教你,但你需从小卒做起,要什么,自个儿去争,我不会帮你。正相反,你若做的不好,无赏,还要重罚。”洛清河饮了半盏茶,低声道,“阿呈,你得走。”

洛清泽紧抿着唇,他扶着桌案站起身,朝着对面的两个人一人一拜,涩声道:“必不负肩上守土之责,但阿姐,我不要兵符。我知我天资有限,可守难进,故而来日之兵,即便可挂我名,令也必在你手。”

“来日之事,来日再谈不迟。”洛清河看了他一阵,抬手压在他发顶,“小子,雁翎没你想得那么好待,禁军挨的打记住了,他们只会打得更狠。你面对的不再是羊群,而是真正的虎狼,你要让他们服,明白吗?”

“我记住了。”少年重重点头,再三做了保证。

栖谣拉开了房门,冷气倒灌进来,驱散了屋中压着的暖。

温明裳目送着少年跨门而出,刚叹了口气,一件氅衣便兜头而落,罩了她满身。

“栖谣。”洛清河目不斜视,冲着门前的近侍扬了扬下巴。

栖谣面不改色,跨门出去取了热好的汤药进来,还附带着一小块方糖。

温明裳本还想着说什么,一见那碗漆黑的汤药顿时垮了脸,她眉头皱在一起,眼尾小痣朱红,更显得可怜兮兮的。

“你若是不喝,到时候秋白又连着我骂一顿。”洛清河失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哄道,“好了,别的话等喝了药再说。”

温明裳无法,只能皱着脸硬把那碗药给灌了下去。酸苦与涩味一道涌了上来,她下意识揪紧了衣袖,待到咽下去之后赶忙拿了糖含在口中。

太苦了……这玩意比舒宴开的方子还难喝!

洛清河支着脸看了她一阵,伸出手去轻轻在她眉心揉着,像是要把拧起来的疙瘩尽数抚平。

温明裳含着方糖没动,眉心温热。她看着眼前女子近在咫尺的眉眼有那么一刹的失神,在神游天际时思及幼时吟诵过的一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