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摩挲过手腕,尔后轻声开口。
“大理寺。”
“……此案主责除你之外,又是何人?”
“少卿,赵婧疏。”温明裳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曾受教于您门下,您要听听我初入大理寺时她教过我什么吗?”
面前的人闻言抬眸。
“说来纷杂,却也不过两字。”
“公理。”
望津在日头西垂时进来点了灯,他跨过门栏,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册子。
“先生?”他弯腰捡起,翻了两下却是迷惑,“为何将这些空册拿了出来?”
被翻开的书册上不见分毫墨痕。
乔知钰后知后觉地回神。
“放桌上吧。”她低声道,“望津。”
被唤的人闻言回头。
“小人或君子……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望津困惑地皱眉,犹豫了片刻老实道:“弟子不知何意。”
“没什么。”老人却不愿多说,“多看护那些孩子吧,不必再盯着外来人了。这天啊,起风了……咱们也该出去走走了。”
“我给你收着的那本册子……若是风雨摧不倒草木,你转交给那姑娘吧。”
钦州边境。
骏马奔袭而过,却蓦然间拦在了车马前。
前侧的侍卫倏然抽刀,冷喝道。
“何方宵小竟敢阻拦齐王府车驾?!”
马上的人勒马而立,远远地抛过去一块铁牌。
“雁翎飞星,云玦。奉镇北将军之命,求见齐王殿下!”
这便是那日祁风给洛清河提过的出身雁翎飞星营的云玦。
洛清河让她横跨偌大一州,星夜兼程去寻了眼前车内的人。
车内传出一声轻笑,而后便有人掀了帘子。
咸诚帝子息不丰,年过而立才有了这第一个皇子,赐名长卿。传闻这位齐王殿下的生母在他出生后不久便薨了,也不知当时的咸诚帝存了什么心思,没让他养在中宫膝下,反而是指去了贵妃那头。
那位贵妃便是晋王的生母,算起来,他们二人或许要比起同慕长临更为亲近些。可惜慕长卿这个皇长子实在是有些文不成武不就,只喜欢到处闲逛,对比之下大概咸诚帝也觉得心烦,早早封了王爵把人打发出了京城,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味道。
云玦从前没见过齐王,这第一眼只觉得……果然京城传闻不是虚的。
马车上的锦衣人半支着下巴,唇角勾起点笑意的模样很是随意。他生得不像咸诚帝,约莫是像了已逝的母亲,俊是俊的,可惜瞧着太阴柔,乍一眼看过去差点会以为是个女子。
云玦清了清嗓子,说明了来意后把洛清河写的书信转交给了王府的管事。
“边郡动霆鼓,银枪寄飞星。”马车上的人把玩着手里的镯子,一手接了书信却没拆,面上反倒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稀客啊……阁下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竟然有一日你家主子会让人来请我帮忙。”说到此还啧啧摇头,“少见,当真少见。欸傅安,今儿个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马车前的人勒紧了缰绳,闻言道:“今日日出东方,王爷,没人在同你开玩笑。”
“啊……”慕长卿摸了摸下巴,露出个很是遗憾的表情,“好吧,既然如此……阁下随车马来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诶对了,此处人多耳杂,不方便。”
这副不着调的样子让云玦没忍住眼皮一跳,但身负重责,又是有求于人,她当然也就只能应下来。
慕长卿见状轻轻哼起了小曲儿,抬手示意车夫放了车帘。
回了落脚的宅子,这位闲散王爷更是没什么规矩,屋里点着炭火,他就这么倚坐在软榻上,若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