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棋子(2 / 4)

山川月 苏弦_ 7450 字 1个月前

心。”

长安的雨来得同样又快又急,崔府掌灯的仆从忙不迭地小跑下廊撑起伞,口中规规矩矩地唤了声温姑娘。

姚言成没跟着进来,他把温明裳送进了崔府就走了,说是要赶着归家陪闺中人。温明裳看着他眼里掩不住的欢欣,没忍住调笑了句自己误了师兄回去陪嫂子的时间,当真是罪过。

但笑归笑,她却还是走不了。

崔德良在书房等着她,见到人进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过来坐下。

“叫小厨房给你温了些饭食。”崔德良给面前的茶盏里添了杯茶,“折腾到如今,先用饭吧,你若是急,我便边说与你听。”

温明裳看了看眼前还冒着热气的羹汤,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由头,只能道:“好,多谢先生。”

她与姚言成还有沈知桐不一样。虽然同为阁老弟子,但因着少时几年不在长安,她来崔府的次数并不多,但崔氏看重这份师生情谊,对弟子都是极好。眼前这样的饭食虽算不得什么珍馐,但在柳家那是妄想了。崔德良对她好,她不是感受不到,但是她却也止不住去想这份好下边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毕竟崔德良还是瞒了她一些东西的。

思量间,对座的崔德良忽而开口道:“裳儿,为师得先同你道个不是。”

温明裳闻言抬了头,她眸子被烛火映得清透,里头像是散着零零碎碎的浮光。

“我未曾想到你今夜的遭遇。”崔德良沉吟须臾,坦诚道,“我心知春闱一案,对你会有影响,乃至性命之忧,但我不曾想过动手之人会是梁敬轩的双亲。”

温明裳眼睫颤了下,道:“我不过小小编修,竟有人这么着急想要我的命吗?”

“有些人的眼里,到底容不得沙子。”崔德良叹了声,示意她继续把剩下的饭食吃了,“即便不出今夜这档子事,我本也想着,给你寻个护卫的,只是……所以先生要给你赔不是,是我疏忽了。”

温明裳轻轻应了声,伸筷子去夹了块鱼肉。

“春闱一案,若说于你有何干系,便是梁敬轩心比天高,却没那等德行才学。”崔德良伸手过去拿了一纸文书过来摆在她手边上,“这是御史台一审的供词,你先可以瞧瞧。”

“先生。”温明裳慢条斯理地啜饮了口汤,却没去看那张供词,只是道,“合适吗?御史台的供词,就这么让我看了。”

“即便此时不给你看,你再过两日也是要看的。”崔德良不以为然道,“先不说这里头提了你,那御史台便必定要叫你去走一遭,单说今夜这件事,虽说禁军将人移交了大理寺,但总归还是要交到御史台手里。”

“不论从何讲起,你都免不了要走一趟。”

温明裳了然地点点头。

这张供词并不长,毕竟春闱一事兹事体大又牵扯众多,吏部不少人此时都在被革职查办,人手有限,纵然夜以继日审讯,也不能急于一时。

这上头写的是梁敬轩交代的因由。

经由何人,贿赂何人这些,温明裳粗粗扫了一眼便略了过去,大致浏览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到了供词上的那句关于自己的上面。

“因为嫉恨?”温明裳放了碗筷,没忍住笑了声,“我与他素无冤仇,他嫉恨我?”

“因着你的出身,也因为你是女儿家。”崔德良见她吃得差不多,唤来外头候着的小仆将碗筷收了,“这世间男子,多得是不愿为女儿家压一头的。更何况,你虽未受贵家恩,却身负贵家血,出身又矮一头,凭空生了怨怼,并不奇怪。”

“这世间或许未必有毫无因由的善,却不乏一眼而生的恶……人心总是难测,万事皆如此。”

温明裳接过小仆递来的帕子净了手,颔首道:“所以他想胜过我,却又不如我,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