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的笑容僵在嘴角。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重复道:“五文钱?!”
许士杰瞧他这模样就想乐,“对,五个铜板。”
晏宁据理力争:“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是药效还是品相都算上乘品,怎么可能就值五文钱?!”
许士杰:“话虽如此,但这些药材都不是稀罕之物,陎州城随便一座山头都能采到。今天你不卖明天自然还会有人拿来卖,所以并不值钱。而且你这些药材虽然挑得好,但晒得不够干,我要了还得再摊开来晒一晒,给你五文钱已经是多的了。”
无良奸商!黑心大夫!宅心仁厚个屁!晏宁在心里张牙舞爪地骂他。
许士杰:“不过我铺里恰巧正缺这几味药材,你来得及时,我多给你三个铜板罢。”
晏宁面色一变,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多谢许大夫,您真是一位宅心仁厚,乐善好施的好大夫。”
许士杰乐呵呵地:“是么,可你方才那模样分明是在心里骂我罢?”
“怎么可能?!”晏宁矢口否认,“我敬重您、仰慕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骂您呢!?”
很好,他这溜须拍马的本事日渐增长,假以时日定能登峰造极。如果拍马屁能挣钱的话,那晏宁毫无疑问能成为富可敌国的有钱人!
“我这儿还有一味药,您也给瞧瞧。”晏宁取出放在背篓最下面的一块黑布袋,打开来:“黑节草,也是近日来新采的,绝对是上乘的好东西。”
许士杰这才敛了敛神色,仔细端详这一袋已经切段晒干的黑节草。
“的确是好东西,给你三十文罢,我收了。”
“…………”晏宁深深吸了口气,小脸又垮了下来。
许士杰乐道:“别用这副德行看我,这里是陎州城,你若是拿到汴京城去,兴许能卖几百个铜板。”
晏宁:“汴京城离这多远?”
许士杰:“一千多里地罢,你若是能买匹好马,再买一辆好车,日夜兼程赶过去,一个月能到了。”
晏宁愁眉苦脸地耷拉着脑袋:“……那还是算了。”
许士杰逗他:“你再夸我两句,我再加你两个铜板。”
“……”尼玛,棋逢对手!这大夫比他还臭不要脸!
晏宁无语地道:“改日再夸罢,我赶时间,劳烦把钱结我一下。”
“赶时间去做甚?”
“回家。”
“你家住在哪里?云涧溪么?”许士杰对陎州城各个地方都挺了解,知道能长出黑节草的除了云涧溪没别的地方了。
晏宁:“……怎么,需要我夸你聪明么?”
许士杰忍着笑,好整以暇地:“很需要,请。”
晏宁:……草率了。
“十个铜板。”他立刻补了一句。
许士杰:“………我以为夸我聪明比夸我长得俊简单得多?”
晏宁面不改色地:“嗯,是我坐地起价了。”
许士杰抖着肩膀直乐,叫来伙计给晏宁结钱。晏宁临走前,他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陎州城吴彦祖是也。”
离开药铺,晏宁脚步匆匆,沿路返回。
“喵~”阿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跳跃停在晏宁跟前。
“卧槽,你去哪儿了?!”晏宁是在与许大夫攀谈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阿肥不见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火急火燎的想走。
他把阿肥抱起来,埋怨道:“吓得我一头冷汗,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阿肥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谢谢关心,不过人喵有别,请不要用你核桃那么大一点的脑仁来揣摩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