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
董元卿:“明日你早些去,与他买几根生玉米。我修书一封,你将书信与玉米一起送去汴京城,交于我爹手里。”
钱三正色道:“是,属下明白了。”
董元卿机警,深知万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远离汴京城,消息滞后,无法实时掌握城中风向。要知道即便是一件好事,可若是在不当的时机上奏皇帝,只怕也会落得一个事倍功半不讨好的下场。所以他选择让钱三把奏书先送予他爹,他爹在官场纵横几十载,必然比他更会择机而动。
然而世事难料,第二日钱三早早来茶楼等着,却迟迟不见晏宁一行人的身影。
又等了一日,竟仍不见晏宁人影。
钱三当即意识到,晏宁可能是出事儿了。
事情得从两天前说起。那日晏宁与钱三道别,眼看雨停了玉米也卖完了,他便与王阿平收拾东西回家去。哪知这鬼天气晴雨不定,他们才刚走到半路又下起了一阵大雨。
晏宁本就身体抱恙,这一场雨淋下来,回到家后当即又病倒了。感冒头晕不说,还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的,别说再去卖玉米了,连床都下不得。
万幸家中有备医治风寒发烧这类的药材,雯娘连忙给他熬了药喝下,一直睡到第二天晏宁才出了一身大汗,辗转醒来。
“阿宁你醒了?”魏承一面在屋里守着他,一面帮雯娘捋芦苇穗,听见他那儿动静,立马朝外头嚷嚷喊道:“阿娘,阿宁他醒了!”
脑袋还有些昏沉,像被人蒙头打了一顿,涨得难受。
雯娘急急忙忙跑过来,见他醒了,又是喜极而泣,哭了起来。
“阿姐……”晏宁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你怎又哭了,我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嘛……”
“好你个鬼。”雯娘又气又心疼,“都病得说胡话了,还说没事……”
“啊?”晏宁一愣,“我说什么胡话了?”
“你一直“爷爷”“爷爷”的叫呢……”魏承问:“阿宁你是不是想爷爷了。”
“是罢……”晏宁情绪低落,“的确想他了……”
“别难过啦。”魏承努力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爷爷不在了,你还有我和阿娘、阿平舅舅和王爷爷呀!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哦!”
“好。”晏宁笑笑,被他哄了一下心情好了许多,“几时了,有饭吃么,我肚子都饿得不行了。”
“有的,阿娘给你留了很多好吃的……”
填饱肚子喝完药,晏宁苍白的脸色看着恢复了些血气。
眼下正值未时,外头太阳晒得毒辣。
晏宁搬了张凳子坐在屋檐下纳凉,王阿平正在院子里翻土锄地。
玉米地还剩下四行玉米没砍,原先说要留五十根玉米棒来做种子的,现在看来多留了三十几根。
晏宁在心里算了算,合着他前几天进城卖熟玉米拢共才挣了七十几个铜板。
“嘎嘎嘎——嘎嘎——”鸭舍里一只鸭子叫得欢快,扑棱了几下翅膀。
魏承说:“我撵它们出去河边觅食了。”两个多月过去,鸭子们已经学会自己回窝了。魏承把它们赶出去找吃的,吃饱了它们就会自己回来。
“去罢,别离河边太近,当心掉河里去。”晏宁叮嘱说。
“知道啦……咦!?”魏承把鸭子们从鸭舍里赶出来,定睛一看,草屑堆里多了一枚椭圆椭圆的,白溜溜的……蛋?
“阿宁阿宁!”魏承激动得嗓子破音,“你过来看啊!!”
晏宁望着他手里捧着的一枚大鸭蛋,也惊了。
魏承:“蛋蛋蛋蛋蛋……”
晏宁:“我知道它是蛋。”
魏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