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享乐之事,吃珍馐佳肴,听丝竹弦乐,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酒楼的小二将一筷未动的粮食倒进泔水桶里面。
他们走了一个来回,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又从江夏郡回到了玄妙观,徐应白性子变得更加安静。
“师父,”他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玄清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师父……师父也不知道……”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徐应白抿了抿嘴,开口道:“师父,我想再去外面看看。”
玄清子闻言沉默着看徐应白。
十二岁,徐应白再次与玄清子出了道观。
这一次,他们漫无目的地在晋朝的疆域行走,他们去了江南,去了幽州,去了长安,他们远达嘉峪关,甚至还到了安西郡。
而到达嘉峪关的那一天,突厥骑兵骚扰百姓,一番混乱之下,徐应白和玄清子走散了。
徐应白只能一个人摸索着向前走去。
他身上的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抢走,发簪,外衣,还有装着几十枚铜币的钱袋子都没能幸免,唯一一件留下的,是母亲留给他的玉佩。
行进路上,他会遇见一些路过的好心流民,分给他从沙地里挖出来的草根,无家可归的孤儿与他共饮一壶染着泥沙的、苦涩的水,见他衣衫单薄,几个人分别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用麻草串在一起,给徐应白做外衣。
夜半时分,嘉峪关一带会变得很冷,有一次徐应白猝不及防地发了病,哆嗦着蜷缩在断壁残垣之下,睡在他身边,头发乱糟糟的乞丐婆婆解下自己脏兮兮但勉强算得上厚实的外衫,披在徐应白身上,抱着徐应白轻声地唱着西北这边陌生而又温暖的歌谣。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他终于跌跌撞撞找到了安西的城池。
城池外游荡着许多流民,徐应白走向城门,刚走到一半,忽然被一个半大少年恶狠狠咬在了手上。
那半大少年头发干枯毛躁地卷曲着,整个人又脏又灰,骨瘦如柴,眼神凶狠,嘴上咬着的力道大得很,那股尖锐的疼痛由腕骨传过来,徐应白疼得闷哼了一声,伤处洇出血来,染上那小混账的嘴角。
徐应白皱着眉毛把人提溜到一边,尚显稚嫩的面庞显出痛色,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感到一阵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怎么饿得人都咬。”
徐应白想起那些生食腐肉的流民,眉头皱得更深,他有心想帮这个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但摸遍全身上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