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他都不会任由付凌疑这样抱着他。
徐应白向来克制自持。
这样亲密的接触,对于自己和一个对自己怀有别样心思的付凌疑来说,似乎太过头。
但身后的怀抱温暖而又炙热,这些热度让这次发病时全身上下的冰冷,比他从前挨过的一次又一次的寒冷要好得多。
至少是有些暖和的了。
算了,徐应白想,就这一次。
就放纵这一次。
放肆
折腾了半宿, 徐应白喝完汤药之后终于睡去。
付凌疑小心地将他搁在床上,行军时没什么好的条件,床板冷硬, 被子也冷硬。付凌疑就把自己的被子全部搬过来, 又找了好几件厚实的衣服铺好, 才放心地让徐应白睡下。
徐应白静静地睡着,呼吸很浅,几乎没有起伏,间或有两声在睡梦中也抑制不住的咳嗽声。
付凌疑半跪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应白, 一直看到眼睛发酸。
而后他小心地将徐应白的手握起来, 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徐应白的手很漂亮,肤色白皙, 修长好看,指甲盖也修剪得圆润, 但指节和手掌都是冰凉的,仿佛在冰水中浸过一般, 握着的时候冷得彻骨。
好似怎么努力都暖不起来。
付凌疑小心地握着着徐应白的指节。
他肤色较徐应白深些, 衬得徐应白的手苍白得不像话。
付凌疑温和地笼着这脆弱的手, 企图给徐应白留下点温度, 然而那些温度稍纵即逝, 总是浅浅地在手上停留一会儿就很快溜走了。
上一世徐应白也总是这样, 吹不得冷风,也受不了热, 一点儿不仔细就要生病, 病起来又十足折磨人。然而徐应白最会强撑,就算是疼得要命, 也能一声不吭地把血全部咽下去,再云淡风轻地和人谈阴谋阳谋。
总是要等到真的受不了,才会显现出不堪一折的脆弱来。
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付凌疑小心地握着徐应白的手,眸子黑得不见底,他的脊骨颤抖着,身体弯折下来,低下头像要去朝圣的信徒。他将额头轻轻贴在徐应白的手背,声音艰涩,语气温柔得有点扭曲:“要是能把命分给你就好了。”
自己这条烂命没什么好要的,如果能分给徐应白就好了,付凌疑的眸色很深,他紧紧地盯着徐应白的面容,表情又像是平静又像是癫狂。
波涛汹涌的情感被他压抑在并不结实的伪装下。
“这样你就能好好的活着了。”
付凌疑说完扯了扯嘴角。
活着,去完成他想完成的事,去看他想去看的地方。
苍茫大漠,烟雨江南,还有一望无际的海和层层叠叠的山峦。
前世最后一夜,徐应白温和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面挥之不去,那语气温和的话语如附骨之疽一般响在他的耳边。
“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去一次了。”
烛火微颤,在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