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刚进入滕家的三少滕玟。
“三少一直老老实实上学住校,成绩不突出,有过几次违纪,但都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是不学无术到处惹麻烦的意思是吧,”滕禹冷声讽刺,“果然低贱的基因就是生不出什么好东西。他丢的不是他自己的脸,是我们滕家的脸。”
手下不敢接话。
“告诉他,”滕禹说,“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就得配得上这个姓。我两周后回家,在这期间如果让我听说他再敢在学校犯一次浑,我回去一定打断他的腿,说到做到。”
***
滕时的别墅这几天来了一位新客人。
方教授介绍过来的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学生,姑娘姓白,年纪不大,不到三十,却已经获得了不少心理学奖项,经验十分丰富,发表了很多期刊论文,以前在博士班里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白老师第一次出现在滕时别墅的时候,滕时就觉得很满意。
她穿着一件白丝衬衫,枫叶黄色的厚羊毛风衣,举手投足间气质十足,一双笑眼温柔似水,谈吐间颇有专业性。
不过滕时还是温馨提示了一下白老师,奚斐然虽然长得可爱,正常情况下都挺乖,但是会咬人,脾气急了还会踹人,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情况可以随时按铃叫人。
这番提示让经验十足的白老师略微有点紧张,做好了奚斐然浑身带刺的准备,甚至在衣服里绑了护腕。
但是没想实际情况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推开门见的第一面,奚斐然就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眨着大眼睛看着她,系着小领结,头发软软的,礼貌地叫她:“姐姐。”
心理治疗还没开始,白老师自己先被萌化了七八分。
靠着专业性让自己的理智收回来,白老师开始和奚斐然聊了起来。
然而几天下来,越聊她越觉得不对,渐渐升起一种心惊的感觉。
“这几天的治疗怎么样?”
滕时坐在二层的露天阳台上,给面前的白老师倒了一杯茶。
到今天为止奚斐然的治疗已经是第三天了,应该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结果了。
阳台的四周种着昂贵的花,在秋日中依旧花香袅袅,就像一个微缩的花园。
“我看他还挺喜欢您的。”滕时浅笑。
白老师端起茶杯,犹豫了一下,道:“他很聪明。”
滕时添茶的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出什么问题了吗?”
白老师抬眸盯住面前俊美的少年,分析他脸上的神情是真心还是假意,多年的心理研究经验让她从滕时的微表情中看到了切实的关切,于是她妆容精致的面容变得严肃而坦诚起来:“滕少,奚斐然表现得太好了。”
“这是问题?”滕时略惊讶。
“是,”白老师斟酌了一下措辞,“一个受过重大心理创伤的孩子,不应该在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冷静。他应该愤怒,应该大哭,甚至满地打滚都是正常的,但是奚斐然没有,我问到的时候他只是神色落寞,平静地向我陈述事实。”
滕时沉吟一下,确实明明几天前奚斐然还会愤怒到要开枪,还会崩溃大哭,而这几天却好像慢慢好了似的。
“会不会他就是接受的比别人快?”滕时问。
“不会这么快的。”白老师摇头,“这世上再强大的人,都不能在失去至亲后将痛苦很快消化掉。而出现这样的原因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他完全不相信父母已经去世了,陷入了自我麻痹。”
滕时的眉头紧锁起来:“我觉得不像。”
“那么第二种,是他在把这些情绪内化。有足够的痛苦,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消除这种痛苦,只能把情绪压制下去。”
白老师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