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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最终构成了完整的你。”

一双眼睛倏然出现,灰褐色如琥珀,水光盈盈,城市霓虹闪烁其间,倒映着贺逐山的影子。

“我想看看这座城市……我还没有看过它。”

那个孱弱的、瘦小的影子忽然扭头,仰起脸,在大雪中用一种希冀的目光望着他。

“别哭,”贺逐山听见自己说,“不准哭。也不准叫我哥哥……你……你不要哭了,我带你坐还不行吗?”

“抱歉,我无意破坏规矩。”年轻人身穿呢子大衣,垂眼静静地望他。酒杯翻倒,“黑俄罗斯”的醇液流淌,他伸手扶正那杯酒,微微蹙眉:“我是不是应该赔你一杯?”

那些遥远的声音逐渐散去,灰褐色的眼睛却悄然重合。

那一瞬齿轮扭转,如遭雷击。

“是他。”贺逐山轻声说。

“是啊,是他。”徐摧笑了笑。

在地下城的洞穴中,风沙走石,篝火映脸,贺逐山擦着刀,对阿尔文说:“我想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和你差不多大。”

“他应该没那么走运……”

“我连他的样子都忘了。”

我没有认出你。

那些被遗忘的片段涌入脑海,那些大雪中相拥的、滚烫的触感,相依为命的亲吻与搂抱。那短暂的相遇,和漫长的失去……贺逐山想凑近他,看清他,可是事不如所愿,一切又如雾般远去。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①”徐摧忽轻声说,仿佛吟诵。

大雾散去,古老的街道重现于眼前。

两个模糊的人影在远处出现,奔跑着穿梭在小巷间,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钟声敲响,翩翩的风衣惊起一地白鸽。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②”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③”

雪纷纷扬扬,落在黑夜。他们从觥筹交错的宴会中抽身,在无人的花墙下交换吻,手牵着手跑过曲径,在最高的、无人的塔楼上,望见月与银河。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④”

年轻的教授坐在桌边,微微蹙眉,在草纸上“唰唰”写下公式。木楼梯发出“吱呀”声响,他的学生推门而入,把满身风雪、露水带进屋内。

亦把那朵漂亮的白玫瑰别在他的爱人鬓边。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⑤”

无数混乱的片段在贺逐山面前闪过,那是他从未经历的过去与未来。他不知道那是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没由来的,他感到某种钻心之痛。

徐摧消失了,他的身影逐渐远去。贺逐山敲打身前那面高墙,想要从缝隙空间里挣脱出去。但忒弥斯的声音蓦然飘来:

“你将不遗余力捍卫公司的法律与尊严。”

“1182。”

“你不允许城市秩序被任何人践踏。”

“1182。”

“你将铲除所有蔑视秩序部的反叛者。”

“1182。”

“包括Ghost。”

阿尔文沉默了。

说啊……说啊。贺逐山无助地想,说出来,说我的名字。

他知道这是忒弥斯的基线测试,未通过基线测试的秩序部成员会被就地处死。可为什么,阿尔文,为什么不回答?

只是一句话,只是一句谎言。为什么这么固执,仿佛连一想到要亲手杀害他,都会感到心痛。

“证明给我看。”忒弥斯说,“水谷先生额外给了你一次机会——”

大雨瓢泼,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