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红眸一扫,淡淡道:“也好。”
竟然意外地顺利?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村民们暗地松了口气,连忙和季文张罗着腾出最好的屋子给几位。
季文安排好地方,似是无意看了看小孩,小孩瑟缩了一下。
李寻仙从旁边路过,顺手把小孩的手牵住,温和道:“我见与你有几分投缘,要不要过来,我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招式?”
本有几个村民慢慢围了过去,见李寻仙拉着小孩,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各做各事了。
小孩急忙跟上李寻仙,回头对他娘道:“娘亲,我跟恩人一起,不用担心我。”
村民给林长辞等人留的屋子正好在村头,四五间排屋,还带了一个小院,可以称得上宽裕。到底雪天寒气太重,林长辞略有些头疼,早早进了屋子歇息,温淮取了副药在炉上熬煮,顺便和丹桂师姐将今夜要住的屋子收拾齐整。
为了让有些人别起不该有的心思,徐凤箫双指夹符,在村中似模似样地晃了一圈,看得村民又畏又敬。
不晓得他在驱什么,只知道恩人手段厉害,邪祟定然纷纷退避了。
夜色渐渐笼罩住这座偏远的古村,魔修的尸体与血污已被清理干净,徐凤箫回了村头小院,村民们也不敢多逗留,各自回了家,开始闭门不出。
小院的烛火在雪里飘摇,明灭不定。
丹桂替灵马卸了嘴笼,听见徐凤箫的脚步声,转头道:“师兄,阵法已布好。”
“嗯,那孩子呢?”
“那间。”丹桂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李师弟在套话呢。”
她摸摸马脖子,灵马乖顺地蹭了蹭她的脸,任她牵去马厩。这时,林长辞的屋子“吱呀”一声开门,温淮走了出来。
“今夜上山?”
徐凤箫对他无声地做出嘴型。
出乎意料的,温淮摇了摇头。
他微微勾起嘴唇,传音道:“有人会替我们上山的。”
……
夜半三更,雪落得愈发大了,几乎看不见五步之外的动静。
偏生这样一个风雪夜,好几人不惜多添几勺灯油,也要提着灯笼偷偷离开家门。
薄袄拼成的披风在夜里飘飞,像一列影影憧憧的鬼魂,飘忽着没入黑暗里。
他们寂静无声地行了一阵,有人忍不住打破寂静。
“大哥,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走在中间的男人压低声音:“恩人们个个都有神仙手段,就算睡了,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留一只眼睛在我们身上?万一暴露咋办啊?”
前面的男人回头,面色不虞道:“咱们都出村了,你说咋办?莫非你想回去不成?”
观其长相,正是白日里和林长辞搭话的季文。
灯笼险些被风雪扑灭,中间的男人连忙护住烛火,道:“我……我就说说,回去,唉,这也不成啊。”
看其他几人做贼似的心虚,季文怕离了心,宽慰道:“怕啥,我们只是去提个醒,可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再说了……”
他加重语气道:“谁家没有一两个人误入歧途?阿乐他们只是生病了,过阵子一定会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人再敢退缩,于是继续默默前进。
跋涉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在风雪里冻僵时,前面的人搓了搓手,停在一处山包前:“到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放了灯笼,上来齐心协力搬走山包前的一块石板,很快,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
浓烈的腐坏腥气从里面冲出,为首的季文险些吐出来。
这才几日过去,里面又变了样。他脸色难看地捂住口鼻,提着篮子走进去。
“贤侄?”他喊道:“贤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