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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盈盈,流了林容澄满脸。奇妙的事发生了,先前费了许多灵力才能破开的血纹,被他的血一滴,如墨溶水中,顷刻消散殆尽。

林长辞眼底带着一丝惊诧,正要细问,帘外脚步声去而复返:“少主人,罪人已带到。”

说完这一句,老叟就恭敬地等里面的回音。

但他等了半晌,珠帘后的人不发一语。

他觉得奇怪,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少主人,罪人已带到……”

“哗啦——”

一只素白的手掀开珠帘,碎玉声带着几分匆忙。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白西棠,而是碧虚长老。

林长辞面上难看得紧,怀中扶了个人,那人掌心鲜血直流,垂头闭目。

“少主人!”老叟惊叫起来。

……

随时间推移,温淮心中的闷躁越来越多。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烦闷,拒绝了白季秋去亭中等候的提议,固执守在桥头。

信手拂过柳枝,他数不清第几次抬头看向雾中拱桥。

这一次,拱桥尽头慢慢出现了一个影子。

第86章 暂离

林长辞穿过雾气,略显疲倦,身披素色外袍,怀抱一名少年。

少年斜倚在他染血的肩头,紧闭双眼,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颊消瘦不少,柔和温润几乎褪尽。

“师尊!”

温淮呼吸一紧,迈着步子上桥,去接青年及他怀中的人。

手还未触及林容澄,他目光一定,落在林长辞肩上,问:“受伤了?”

白季秋不紧不慢赶上来,见状亦是神情关切,皱眉道:“莫非是那孽子冲撞了林长老?”

林长辞微微摇头,叹气道:“并非我的血。”

“那是……?”

“是西棠。”林长辞神情有几分复杂,道:“还请足下稍待。”

他不等白季秋回答,转头吩咐温淮:“速送容澄回山,寻几个灵药园当差的师姐用融银草配一副药,至于方子,你师姐知晓。”

温淮从他手里接过林容澄:“现在便走?”

林长辞替他拂开肩头的柳枝,见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道:“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弟子知了。”温淮收敛了眉目冷色。

他迈出一步,忽而停住:“师尊不走?”

林长辞垂下眼睫:“这正是我要同白老先生说的。”

他看向白季秋,道:“容澄中了邪术,西棠强行替他解术,遭了反噬。身为师兄,未能护住师弟是在下失职。我欲留待几日等他醒来,不知前辈会否见怪?”

白季秋怎会推辞,林长辞留下来,不是正好合了侄儿的心意?

他当下便道:“岂会?林长老愿意留下,白家自当扫榻相迎,只是……西棠解的是何术?不瞒长老说,西棠在白家子辈中,修为虽不算顶尖,于卜卦扶乩、奇淫巧术方面却天赋异禀,连他也遭了反噬,这邪术……”

他语意未尽,林长辞听出其中担忧之意,道:“镇命术。”

白季秋惊愕出声:“什么!”

他急切起来,拍在玉栏上:“啊呀,西棠的修为怎能贸然破解此术?无家主应允,他就算侥幸破了,家主回来定要罚他!”

“受罚?”林长辞倒是没听白西棠提及这个,心知师弟又瞒了自己,有几分暗恼,嘴上却道:“待白尊长回来,在下亲自与他解释清楚。”

白季秋苦笑一声,道:“若有碧虚长老解释,想必家主会宽宥几分,西棠伤得如何?在下去请族医替他看看。”

“也好。”林长辞颔首。

见白季秋神色匆匆往门外去了,温淮低声问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