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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间,温淮的心跳愈发明显,身上热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但他很快发现,并非是温淮太烫,而是他浑身太冷,冷得像几欲冰封的河水,毫无活气。

发现怀中人若有若无的抗拒,温淮停下亲吻,抵在他鼻尖,好似情人间的喃喃低语:“师尊不喜欢?”

没等他回答,温淮笑意骤然冷了下来,逼视着他的眼睛:“就算不喜欢,师尊也最好学着接受,毕竟还要这般过上很久。”

他将林长辞打横抱起,转身往岸边走去。

“今日是我们的道侣大典。”

兴许是想到什么,温淮笑了笑,语气重新变回温存,手指在他背脊上轻轻摩挲:“师尊,去看看我们的洞府如何?”

林长辞说不出话,只能任他抱着往上走,心里开始困惑,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温淮走了几步,莫名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师尊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眸看着林长辞,指腹用力摩挲着怀中人的嘴唇,温热的气息接近,似乎又要吻下来。

“不理我,是不高兴么?”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盯着林长辞的眼睛。

温淮不是真的在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言行喜怒无常。

林长辞已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连点头或摇头的动作也做不出,如同被封在了一个冰冷的壳子里。

“……是我忘了。”

温淮怔怔地摸了摸他的脸,“师尊早就不在了啊。”

指尖触感冰凉,不是活人的温度。

他蓦然低笑起来,胸腔震动着,笑声愈来愈大,直到响彻整个河面。

林长辞心中一惊,见他似是走火入魔,有几分神志不清。

他顿了顿,把脸紧紧贴在林长辞冰冷的颊边,笑声越发凄楚:“为什么……为什么,师尊不疼我了么,为什么连成亲也不愿意看看我?”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中全是血丝,带着十足的狰狞。

“弟子花了一百年终于把您找回来了,可师尊为何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看看我啊,师尊!你看看我!”

温淮疯了似的将他按倒在水中,凶狠地撕咬上来,眼底有几分歇斯底里。他不顾林长辞的竭力挣扎,手上将过家家似的喜服粗暴扯开,奢华昂贵的配饰与禁步碎了一地,如星辰沉入河水。

这本就是他给林长辞一件件穿上,佩好的行头。但此刻看着一动不动的人,他却不能再骗自己。

——他的师尊回不来了。

暴怒之下,温淮把喜服撕得七七八八,里面的身躯光洁干净,苍白如纸,宛如一碰就会碎掉的梦。

他忽然怔怔地停下手,喘息了几声,俯身钻进林长辞冰冷的怀抱。

河水漫过二人的胸膛,林长辞拥着怀中的人,感觉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寒风吹过,岸上的红灯笼明灭了几下,明明应当是喜气的场景,却有着说不出的悲哀。

没有什么比孤家寡人更适合形容此刻的温淮。

他仿佛一头离了群的孤狼,伏在林长辞身上想寻求安慰,尽管他清晰地知道唯一能给自己安慰的人已经死了。

看着这样的温淮,林长辞心有不忍,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身体冷不防一颤,忽的从冰冷河水里剥离出来。

一切都消失了,他睁开眼,浑身冷汗涔涔,掌心残留着喜服的质感。

日影西斜,风也凉了下来,阳光被面前的人挡住,逆光的脸有几分看不真切。

梦中的人就站在他旁边,腰间佩着长剑,正弯腰摸他的脸。

见他醒来,温淮不自然地收回手,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林长辞神思还未从梦里抽离,不免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