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别苑里,那惹人羞的细碎娇吟一直响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若不是裴君慎还要回城上朝,恐怕到天明都消停不了。
在他走后,崔英爬起来吃了颗避子药,然后才趴回床榻继续睡觉。
这一觉,她直睡到黄昏时分才起身,簪秋听见屋中响动进来照顾她,崔英便道:“时辰太晚,今日便不会城了,让别苑里的小厮回府里告诉夫君一声罢。”
“嗯嗯,好的姑娘。”簪秋和谢嬷嬷早就有此打算,夜里行路不安全,前日姑娘有姑爷陪着还好,今日姑爷早早就回了城上朝,他们这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明早再走才好。
因此为崔英梳好头之后,簪秋便出门找别苑管事办事去了。
她走后,崔英出门望了望天边将要散尽的夕阳余晖。
这个时辰,等别苑小厮赶到太安坊时恐怕离宵禁也不远了。
哪怕裴君慎得到消息后非要在深夜赶来,她那时应当也已经顺利回家了。
夜里,崔英早早让谢嬷嬷和簪秋回了房中休息。
静思轩里点着灯,她坐在书案前,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明月。
她垂眸,在书案前写上最后一行字,随即便悄悄翻窗跑出静思轩。
崔英白日便记住了到山间河岸的路线,四野无人,她一路提裙狂奔,直跑了小半时辰才跑到河岸边。
与此同时,天边那明晃晃的月亮亦出现一轮血红弯影。
崔英深吸口气,脱下外衫和鞋子,赤脚迈进河中,一步一步,潜入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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