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在看,就没管他,兀自进了浴室沐浴。
岂料她刚刚褪尽衣衫,尚未迈入浴桶,浴室门外却忽然传来裴君慎的压抑暗涌的询问:“娘子,可需我帮你?”
崔英闻声一慌,急忙扯过外衫挡在身前,回身一看,发现裴君慎并未闯进来才松了口气:“不用,你别进来,若不然我今日就、就不给你了。”
她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可今日她奔波忙碌了一整日,须得好好洗洗,不能由着他胡闹。
裴君慎闻言按在浴室门上的大手微顿,忍耐道:“那娘子今夜……可愿随了我的心意?”
话音一落,他便听见浴室里安静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响起哗啦啦地水声,还有娘子若有似无的一声“嗯”。
裴君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册本中那个法子他求过娘子两三次,可娘子一直不肯松口,不想今日却答应得痛快。
若日后总能如此,那外头的传言便是再放肆些又有何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素来极有耐性的裴大人都快要忍受不住之际,一双柔夷终于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
裴君慎循声望去,黑眸里的欲色瞬间燃起了火,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大手一捞便迫着崔英撞进他怀中,仰着细颈,唇口微张,任他予取予求。
崔英知道他这时候总是很凶,然饶是做足了心里准备,却仍是没一会儿还是叫他折腾得气喘吁吁,意乱情迷。
不知何时便叫他哄到了床榻,任他捏着她的腰身助她浮浮沉沉。
又若河面泛舟,船桨入水,来来回回。
……
次日,崔英累得直到日晒三竿才起。
好在清晨那会儿她已经吃过避子药,这一觉睡得倒还算踏实。
不过午后不久,李玄贞身边的莫公公却忽地过府来送来一张宫宴的帖子。
那时崔英刚刚起身,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便匆匆换衣去了会客前厅见人。
幸而莫公公通情达理,并未计较她姗姗来迟,将宫宴的帖子交给她之后又细细嘱托了她几句宫中礼仪,而后才起身离开。
崔英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两年多,刚入长安时又常常跟在伯娘王氏身边,自然不会叫人在她的待人接物上挑出错处。
是以莫公公离开裴府时其实心里便已经很满意崔英的表现?
待到回宫,他将今日会面之事事无巨细的回禀圣上,圣上登时开怀大笑又给他一顿赏之后,他便连那点仅存的芥蒂都没了。
近来有关裴少卿的流言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他身为內监总管,当然早就收到了风声。
如今再一瞧圣上言行,其中关窍,莫公公自然明了——姗姗来迟便姗姗来迟罢,想来是裴大人重振雄风一时没节制,这才累着了念玉县主。
腊月二十三,是百官年前最后一次上值日。
这天之后,百官将休年沐过节,直到过了上元节才会重新上朝。
不过此事与裴君慎似乎没什么关系,即便不用去大理寺点卯,他亦日日早出晚归,与当值时并无什么差别,有时甚至比当值时要更忙碌。
但不管多忙碌,到了腊月二十六宫宴这日,裴君慎还是腾出了一整天时间,一早便事无巨细地向崔英交待起入皇宫时需要注意的诸多事宜。
后来还画了半副皇宫地形图给崔英看,将以宣政殿为中轴方圆数百米的宫殿楼宇全都标注的清清楚楚,似乎生怕崔英不小心走错了路出事。
虽说今晚崔英一直都会跟在人群之中,且待晚宴时便可与他待在一起,但裴君慎却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
崔英觉得他小题大做,不过他既画了地形图,她便本着“别浪费”的原则认认真真的将那些宫殿楼宇、纵横行道全都背了下来。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