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她另一只手瞬间紧攥成拳。
“罗大夫,可否让裴某一试?”裴君慎瞧见崔英那只紧紧攥起的手,薄唇微不可见地抿紧,旋即便沉声对罗子甫道。
此时罗子甫已汗涔涔地出了一头汗,闻言仿若遇见救命稻草,急急起身道谢:“那就有劳裴大人了,近来包扎之事草民大多交给弟子们去办,打结手法的确生疏不少,让崔六姑娘受苦了。”
崔英却还想强撑着和裴君慎保持距离,闻言竟抬头看着罗大夫嘴硬道:“不碍事,总归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只剩下一个打结,您不妨拿我多练几回手?”
“……”
“吱吱—吱吱——”
她话音刚落,石亭边那颗老槐树上安静了好一会儿的秋蝉忽然就鸣叫了两声,仿佛用声音在芷芳院上空划出两道大写加粗的黑线。
崔英顿时羞愧难当,红着脸低下头去。
老天爷啊,她脑子离家出走了不成?怎么能用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呐!
碰巧沈姝这会儿也伴随这两声蝉鸣打了个饱嗝,见状不由挥了挥袖袍让仆从撤下膳食,忍着笑朝崔英落井下石:“六姐姐,瞧您这话说的,到底是在揶揄罗大夫还是在嫌弃裴大人?”
“都不是!我没有!”
崔英一听急忙抬头道歉:“二位莫误会,方才是我失言……”
说着说着她却声量渐消,有些懊恼地埋下脑袋认命。
罢了罢了,她别扭个什么劲?
让裴君慎给她打结又不会少一块肉,再强撑下去只会换另一种姿势丢人。
不想这时,裴君慎却忽然出声为她开脱:“裴某相信六姑娘并无恶意。”
话落,他撩袍坐于崔英旁边石凳,俯身轻拿起落在她掌心两侧的布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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