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很重视问槐的这个问题,她在这小村庄里待了那么多年,问槐是她教过最有天赋的一个学生,明年乡试中举的可能性非常大,她的年纪还那么小,将来未尝不能高中三甲。

问槐将这一席话听到了心中,她轻声道:“先生,我并不认为商人有什么不好的,相反,我很羡慕她们能够靠自己的双手挣钱。”

就像赫公子一样,他每一分钱都来得堂堂正正。

问槐攥着拳头,双目透着光亮,炯炯有神道:“先生,我心中没有偏见,我也想让别人也没有这种偏见。”

先生摸了摸她的头,勉励道:“等你日后做了官,便可以试着改变其他人。”

“谢谢先生!”问槐点点头,觉得自己未来的目标愈发清晰。

她要高中,要中状元,要做个好官,还要...

问槐将最后面的这个,默默藏在了心里。

庄父发现问槐从城里回来后愈发勤勉了,甚至吃饭时书都不离手,无论怎么劝都不听。

赫睢此刻并不知问槐所想,他答应与姜禾合作后,便开始制定计划,在赫家这边,首先要明确陆坊售卖商品的来源范围,若是有人胆敢售卖水坊或是其他东西,便立即关了铺子赶出去,从此再不能来陆坊做生意。

陆坊的人员变动比姜家的北坊还要大,赫睢经过仔细的筛选,提拔了一批年轻的掌柜顶上。

如今倒是不怕平庸之辈,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姜禾这边虽和赫睢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责罚却更重了些,一旦在北坊发现售卖其他商品的情况,便立马将掌柜的捆了,丢到铺子外面去,刚好当个笑话给大家瞧瞧。

不光是要赶出北坊,日后在整个都城都不能再做生意,就算是摆摊卖个菜,她都不允许。

毕竟她比较小气,而且睚眦必报。

这样的严令下来,北坊原先的风气终于大变,特色也渐渐恢复,陆坊这边也同样奏效。

但是这还不够,姜禾问赫睢:“赫公子,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我们两家?”

就算经过严刑拷打,但是赵掌柜也没有吐露出指使之人的身份,苏雅万那边传来消息,看样子赵掌柜是真的不知道。

也是,能有这样胆子的人,是得把自己藏好,免得被找上门来。

“睢暂且不知,不过凭姜小姐的实力,想必在官场也有些人脉,不如动用这方面的关系查查?”

都城中除了姜赫两家,能够动用那么大笔钱财惹起是非之人,必然非富即贵,若是能寻求户部之人帮助,寻起来倒是简单许多。

吏部尚书和侍郎被判了问斩,吏部剩下的人也都撤职的撤职,流放的流放,甚至连户部都遭到牵涉,户部侍郎被查出涉入卖官之事,如今被投入了诏狱,下面的人多多少少都如惊弓之鸟,更别提与商人接触了。

姜禾最铁的关系便是苏雅万了,可是这方面她也帮不上忙,其次便是礼部那几个老顽固,虽说忘了是因为什么事跟她们喝了几次酒,但好歹关系是不错。

“我并不认识户部的人。”姜禾摇摇头。

“听说陛下让薛丞相暂理户部的事情,姜小姐不如...”赫睢话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