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姜家的消息,薛父立刻便来告诉了薛凌玉。
“听说姜家那个孩子醒了,想必没有什么大碍。”
“吉人自有天相,我早知她会没事的。”薛凌玉抚上隆起的腹部,孩子方才还踢了他,这会儿居然就消停了。
“你有想过把孩子生下来后,该如何打算吗?”
“姜禾已经给孩子起好了名字,无论男女都叫姜眠,这是她的孩子,理应跟着她姓。”薛凌玉抿起薄唇,口吻里多了几分轻易察觉不出的哀伤,“她都要迎娶丰王嫡子了,孩子就跟着我一起留在薛府,我也不打算嫁人,就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好了。”
他在信中的祝福真的成真了,虽没了他,可姜禾转头就寻到了如意夫郎,那丰王嫡子他年少时曾是见过的,除了身娇体弱些,姿姿色堪称一绝,何况出身又高贵,岂是他这个丞相之子能够比得上的。
“玉儿,我知你有着自己的骄傲,可若是太过执拗,日后嫁了人是会吃亏的,正也是这样,所以我才央求你母亲多留了你几年,可是有时候你不妨多问问自己的心,难道真的不曾对姜家那个孩子动过半分心吗?”薛父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劝道。
作为父亲,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后悔而感到痛苦。
“父亲,您别说了。”薛凌玉忍不住哽咽,原本漂亮的眼睛此刻被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他挣脱开薛父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对着薛父,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他可以承认自己以前做错了,也可以去跟姜禾道歉,可是那之后呢?
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对,事已至此,倒不如就这样相安无事。
他不会居于做一个妾室,更不会做一个没有足够底气支撑,被人看不起的正夫。
若是能重来一次,三年前姜禾求娶自己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是从来便没有能重来的机会。
薛父知劝不动他,只是叹了声气,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纪唯念帮姜禾把了脉,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对姜禾道:“姜小姐只要再修养一段时间,等身上的伤口痊愈就没有大碍了。”
姜禾轻声道:“有劳纪太医。”
她收回手,发现就连胳膊上都有伤口,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只能算是轻伤了,这得是跌得有多严重,她将衣袖卷了下来,不禁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她昏迷那么久,原本想着被太医看过后就能出门了,如今却还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商号的事情可一日都离不得她。
没有她坐镇,如今不知道一些心怀不轨的掌柜是不是都把商号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了。
赵掌柜的事情也只处置了一半,如今再不能耽搁了,姜禾简直想立马就出门去商号,何况她觉得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影响不到什么。
正在她蠢蠢欲动时,却被苏雅万一眼看破,将她按住了。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商号,怕是说句话都够呛。”
纪唯念收拾好药箱回宫复命,走之前也附和了苏雅万一句,“姜小姐这时候的确不适合出门,最少也得卧床三日才能行走。”
苏雅万却道:“我看起码得半个月,商号的事情有姜伯母,你暂时不用担心。”
姜禾又不是铁做的,要是真的让她顶着那么严重的伤出去乱跑,特别要是看到了某个人,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吐了血,那苏雅万可就真的也要被气到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