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万与姜禾说了最近朝中的动向,吏部那边的动作最大,在这个时候偷奸耍滑,试图混淆视听,其他人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姜禾心不在焉的听着,看着苏雅万几乎将这一桌子菜扫荡空。

苏雅万扣了扣桌面,吸引来姜禾的注意力,“有人将薛凌玉的死讯传给了薛灵衣。”

姜禾猛地抬起头。

她们的座位在窗边,外面就是街道,叫卖声此起彼伏,反而不容易被人探听到说话的内容。

苏雅万继续道:“你放心,我及时发现拦下了。”

薛灵衣当初位居一品丞相,若非贩卖私盐与牵扯上人名官司,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样的世家老臣,一般都会有几分傲骨,过分清高的早就自尽了,薛灵衣能够支撑到现在,无外乎是为了家人。

若是她知道唯一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说不定也想跟着儿子一同去了,到时候无论是有再大的冤屈,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罪臣两个字将一直伴随薛家,幕后之人依旧逍遥一世。

姜禾用筷子挑了一颗花生,嗤笑道:“吏部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苏雅万点点头:“薛灵衣获罪前上的最后一道折子就是削减吏部的开支,吏部的人尸位素餐那么多年,早该好好清理了,陛下也是,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局吗?”

微帝登基后一直勤勉政事,与先帝截然不同,苏雅万不信她看不出来薛家这件事的内幕。

除非是故意的...

姜禾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薛太夫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苏雅万就忍不住叹息:“还在昏迷,太医已经从每半月去椒房殿诊脉,变为一月一次了。”

再这样下去,椒房殿恐怕就无人问津了。

薛太夫是先帝的凤君,虽就比微帝年长几岁,好歹也是嫡父,没想到竟遭到如此对待。

苏雅万心里着急,却不能表露出来。

她苦闷着,站起来给自己倒酒,没想到撞见了姜禾的好事。

“你腰间怎么多了个新的香囊,都不戴你那个绿色玉佩了,还真是稀奇。”苏雅万仔细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一看就是男子的手艺,你该不会遇上桃花了吧?”

她以前从来没见过姜禾戴香囊这种男儿家秀气的东西,一定是有鬼。

姜禾笑而不语,就捂着香囊不说话,生怕被苏雅万夺走。

苏雅万小酌了一口酒,调笑道:“是薛凌玉绣的吧?”

此言一出,姜禾不打自招。

姜禾解下香囊,放在手里观赏,赞赏道:“他的绣工一向不错。”

“这香囊鼓鼓的,里面可能放了什么东西,你不如拆开看看。”苏雅万见姜禾不动,便推了她一把,“不用那么小气吧,看都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