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真的。过去的我,代号的确是“死魂灵”。」
「所以,太宰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还打算做些什么?」青年又问。
结果得到了答案,太宰治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了。
因为最近在这一过程中找到了一些新的乐趣,所以让他一时间都差点忘了他原本只是想弄清他的身份而已。
「……那么,望月老师为什么会成为小说家呢?」太宰治想了想,问他。
「大概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遗憾?」望月薰说,「之前在欧洲的时候,其实那次我的确是差一点点就真的死掉了。但是在差点死掉之前,忽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因为我原本是打算到20岁的时候就退休,然后试试当一个普通人写写小说的——这大概算是我在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力之前的,一个童年愿望?」
——那个时候,距离他满20岁成年就只剩下了几个月的时间。
太宰治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或许望月薰童年时也是有过许多正常的梦想的——比如当一个小说家。
在如果没有异能力而是和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正常成长的话,或许他长大以后,在20岁的时候,会选择按照小时候的梦想之一去当一个小说家。当然,也有可能会选择其他的职业。
不过,在成为了异能力者以后,他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那些东西自然就与他无关了。
「……于是在那次之后,我就离开欧洲回到日本来完成我的童年愿望了。横滨也是我的老家的。」
望月薰看向太宰治,悠悠笑道:「所以,死魂灵的确已经死了——太宰君,现在还站着你面前的,只有一个叫望月薰的小说家而已。」
那天他们在酒吧里还聊了许多其他的东西,话题千奇百怪、天马行空,具体大概都有些什么,太宰治有些记不清了……但总之聊了许多。
比如有关兰波的。
「望月老师现在是异能特务科的人……明明是被派来调查事件,结果却把主犯就这么放走了没问题么?」
「你也说了是调查,我又不需要把人带走。我不是已经调查完了么?」望月薰坦然极了:「兰波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并不想和他打架,他就这么离开了不好么?」
「再说了,我是“特殊编外成员”,又不是异能特务科的正式成员,只是一份互利互惠的工作而已,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多在我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
「诶?不愧是望月老师。」太宰治发出了感慨:「恐怕森先生和异能特务科的长官都要气死了吧。」
然后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谈论了有关港口黑手党、还有有关异能特务科的事情。
彼时的太宰治正在被森鸥外所邀请加入港口黑手党,他以为望月薰会劝他不要加入……毕竟他现在再怎么说也是异能特务科的人。
结果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而且其实太宰君你自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望月薰说:「不过我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句,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会因为工作拒绝私交的人么?」
表情看上去格外的困惑不解。
「诶,所以望月老师是承认和我是私交了么?」太宰治问。
「……难道不是么?」望月薰从容回答:「我以为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然后两个人默契地碰了个杯——望月薰杯中的是酒,而还未成年的太宰治的杯中的是冰可乐。
原本看上去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相差了十三岁的成年人与未成年人就这么成了谁也没明说、但彼此心有默契的朋友。
人与人的交往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太宰治想。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