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散去,段珂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离得近了,他才发觉张雪梅粗糙干瘦的手中攥着一张相片,“这……”

邢叶彤轻轻从母亲的手中抽出照片,“段哥,就是这张。”

相片不大,躺在掌心有些濡湿绵软,泛黄的边角有许多折痕,段珂毓吸了吸鼻子,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席珩低头去看,那张小小的照片像素并不清晰,女人笑意盈盈,她身边站着的男孩抿着嘴,严肃又惶恐,大眼睛里浓浓的落寞。

是年轻的张雪梅和段珂毓。

临别的时候,段珂毓看向邢永强,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非常普通,老实的模样和酗酒的王铁军完全不同,“你只结过一次婚吗?”

邢永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慌乱地点头,“是,就,就这一次。”

“没有其他孩子?”

邢永强紧张地搓手,邢叶彤了然一笑,替他答道,“没有,爸爸说我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段珂毓一怔,看见女孩唇边扬起的笑容中满是幸福。

“好。”

那捆攒起的零钱虽然被篡夺了,但他们真的都离开了,都好好活了。

从医院出来,清风挟着春日的暖意扑来,段珂毓迎风做了个深呼吸。

“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段珂毓仿佛如释重负,长时间压在心口的沉重感卸去,“走走走,快回家,Aiora说作品要商展,有很多事情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