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是逃兵。”
意料之中的结果。
梁同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天塔中枢指挥室无法接受这次失败,故而城邦没有给这十个逃兵任何礼遇,过往的执行队员身份作废,由他们在城邦内自生自灭。”
铁制的保温瓶外壳被他掐得微微凹陷进去,陆怀绫抬眼看他。
梁同方再次开始在桌前翻找着什么,最后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布满划痕的名牌,极具年代感,他将名牌推到她眼底下。
陆怀绫垂眸去看,上面刻有梁同方的名字,只不过“同”换做了同音字仝,梁仝方。底下的小字却不是护卫队,而是烫金色的三个字——执行队。
“如你所见,我是‘征途’的逃兵。”梁同方慢慢把冰袖拉下来,有一道伤疤从短袖的袖口下蜿蜒到手腕上,像一只攀在手臂上的千足虫,形态狰狞。
“队长……”他突然在她面前自揭伤疤,陆怀绫不知如何应对。
她只是个误闯进城邦的外人,只能承认故事很悲壮,一想到整个世界都是虚构的游戏,她就生不出多余的情绪。
不过她明白梁同方的话中用意,他和她说这些,总不能是因为夜里更加多愁善感,忍不住想找人聊聊过往。
他曾亲自踏入险境,见过并肩而行的队友一个个跳进深渊,因此对执行队和城邦之外避之不及。从三级护卫员到执行队一步之遥,有了重来的机会,他不想见到手下的队员再去城邦外送死。
陆怀绫不知他是怎么从一个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三级护卫员,可能是对城邦还抱有一份希冀,也可能单纯是来混口饭吃。
梁同方坦然道:“也许你觉得我消极自私又懦弱,我都承认。只是刚进执行队时,我和你差不多年纪,志存高远无所畏惧,没经历过挫折的年轻人都这样。”
陆怀绫不认可他的说法:“很遗憾您猜错了,我不觉得您消极懦弱,我没跟随执行队出城探索过,对此无法评价。但您确实自私,每个人选择不同,您的刻意打压真的是为队员们好么?”
不等他思考,陆怀绫给他算了笔账:“至少对我来说绝对不是,听说三级护卫员的工资有7000元,而一级护卫员的工资只有5000,其中有2000差额。我很缺钱,您的决定直接让我少了大半收入。”
梁同方否认:“你从哪里听来的7000?实际只有6500。”
“我室友的队长是7000,您是6500?”她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梁同方扯了扯嘴角,脸色不太好。
沉默一阵,两人都忍不住笑了,陆怀绫道:“所以别说钱财是身外之物,您也很在意。”
梁同方承认:“是我欠考虑了。”
交谈间,陆怀绫莫名想起表彰大会上最后与她交谈的女孩的面孔,难得触动。
她正色道:“您曾经说过,依旧有很多人心怀梦想渴望为城邦出一份力,我有幸见到过这样的人。如若能回到十年前,您还会选择加入‘征途’吗?”
陆怀绫的问题一针见血,梁同方没法轻易摇头,但他也没点头,其实答案很明显。
“当初的幸存者虽然没了初时的热血,但总有人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您的队员们也是一样,在您看来他们需要保护,但其实他们更需要尊重。许多人以加入执行队为信仰,即使可能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但他们最渴望的就是为理想前赴后继……”
梁同方截住她的话:“也是你的信仰吗?”
“不是。”陆怀绫无法说谎,她只想回家,没有信仰。
他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你说得对,我很自私,所以我临时起意,让你去15号城墙。如果你对执行队有想法,今天的魏均只是个开端,在以后,你会见到更多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