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上一次,你也是这样哭着求我,求我放过他。”
牧歌一双眼哭得红肿,可魏琢的心,也如割裂一般的疼。
他俯下身,面色凄楚地望着牧歌,一字字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牧歌似乎想要开口,然而魏琢却叹了一声,哑声道:“我以为,傅皇后死了,你会绝了那般念想。可是你,还是联同孔瑜,做那些无用之事。你们害了郭策的时候,我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留住你,并没有追究。牧歌,你那么聪明,你应该看得出我对你的纵容。如今到了这地步,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我如今只求你,莫管孔瑜的死活,还有,留在我身边。”
魏琢说完,便拔出手中赤焰刀,丢到了孔瑜脚下。
“你也算一代名儒,朝中重臣。如今,孤王给你这个机会,看在夫人的面上,留你全尸。”
牧歌想回身去拦,然而魏琢死死拽着她,捂住了她的眼。
孔瑜笑了笑,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谢魏王成全。”
那之后,魏琢将牧歌抱回了院子。
夫妻两个,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那之后半月,牧歌的失眠症,似乎又犯了。
她又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而魏王似乎也比之前更忙了。
魏琢虽然有心陪在牧歌身边,但是他最近有大事要办,只能先以自己的事优先。
所谓大事,便是借机让朝臣去海外求天书,而天书之上,需写着齐国气数将近,魏氏需承继天命的字样。
之后,魏琢便逼着牧和写退位诏书。
魏琢不会杀牧和,他表示会给牧和一块最好的封地,让他后半生都衣食无忧。
魏琢还对牧和道:“孤王与岳父一家人,这天下交予自己女婿手里,岳父大人应当放心。”
牧和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当魏琢站在他面前,逼着他写退位诏书这事,牧和还是问道:“歌儿最近好吗?”
魏琢语气淡淡:“她很好,请你放心。”
“魏牧呢?他可还好?朕也只见过那孩子一面,长得很像歌儿。”
魏琢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嘴角道:“魏牧将是未来的皇太子,自然也很好。岳父大人以后若是关心外孙,可以来都城多看看他。想必,等孩子大了,也会想见见您这位外祖父的。”
牧和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写下了退位诏书,交由魏琢。
之后,牧和前往封地,魏琢特意允准,让牧歌见她父亲一面。
父女两个本该有千般话要说,可临行之时,牧歌只是勾了勾嘴角,那模样,一如她未出嫁时乖巧懂事:“父皇,一路保重。”
牧和只是点了点头,道:“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牧儿。”
那日的风沙极大,迷了牧歌的眼。
天地之间混沌一片,牧歌只看到了满目的黄遮云蔽日,遮住了前路。
魏琢打算迁都洛阳,打算带着牧歌一起走。
然而,从前四大谋臣的门生们,却建议魏琢选妃,扩充后宫。
魏琢不日便要登基为帝,自古皇帝皆是三宫六院。何况如今魏琢膝下,只有魏牧一个孩儿。
那群大臣认为牧歌身子骨不济,怕是不能像老魏王后那般,多为魏家开枝散叶。
魏琢对此事尤为头疼。他知道,那群大臣们,不单单是真的为了他的子嗣着想,他们也想让自己宗族的女儿,嫁给魏琢,搏一搏将来的体面。
再则,他们还是嫉恨牧歌当初害死了四大谋臣。
这笔账,扎根在他们的心中,只等着有清算的一天。
魏王府举家准备迁移至洛阳的途中,牧歌带着花婆和魏王府的女医,转道去了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