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泪痣清晰可见。
平日里的阴郁气质淡了,却显出几分苍白脆弱。
从卫生间出来的男人擦头发的手一顿,正要拉上卫生间门的另一只手也跟着停了一下。
谢远星却在此时睁开了眼,像是察觉了什么,扭过头看了过来。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不自在的抓了抓重新垂落在额前的头发,“你在啊。”
还以为寝室里面没有人。
“嗯。”沈边野的回答并不热络,只简单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脸有些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手里拿着毛巾,手很大,手背上凸起淡色的青筋,手臂肌肉紧实,透着力量感。
整个上半身都赤裸着,水滴滑过块垒分明的腹肌,顺着腰腹流畅的线条隐入更深处。
手里的毛巾被他拿起来随意的擦了擦滴水的黑发,伸手关上了身后的门,隔绝了源源不断跑出来的热气。
门碰上门框发出轻微的响声,让谢远星的视线从沈边野身上移到了他身后的卫生间。
见沈边野已经洗完澡了,也起身去打开衣柜翻找着自己的睡衣。
说是睡衣,其实就是一件已经被洗到发白的T恤,反复的洗涤让它变薄,变得柔软,谢远星干脆就拿它来当睡衣了。
把找出来的睡衣装进一个印有超市logo的塑料口袋里,又弯腰从柜子下面拿出肥皂盒和洗发水,这才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