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星茫然的眨了下眼,“我怎么了?”

沈边野冷笑,心里堵得慌,“我跟你说话,你什么反应,你什么意思啊谢远星?”

他的声音没压住,周围人都隐隐看向他,眼神惊讶又低声议论着,但沈边野谁都没理,谁都没放在眼里,只看着谢远星,眸子里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烦躁。

谢远星眼神闪了闪,他还是不习惯被人群注视,现在声音更是低,软软的,话语却是冷漠,“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相处的吗?”

“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是签了合同的合作关系,他遵守他的合同,在沈边野迟迟不咬他的情况,还会主动的开口去问,做到他该做到的一切。

从医生口中知道他对沈边野的病情是有效果的,谢远星也不会因为沈边野之前的那句奚落,对拿他应该拿的治疗费感到什么不必要的羞愧或是不安。

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是关系冷淡的室友,沈边野轻视他,他也不愿意往轻视他的人面前凑,不是必要的交流,自然是能简单就简单,免得说错哪一句,又换来一句讥讽。

沈边野背脊僵住了,按着本子的手背上,青筋绷起,骨节用力到似要撑破皮肤,隐隐有些发白。

谢远星说得没错,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是有X的存在,才让他误以为他和谢远星现在关系比以前更近一些,至少也算能融洽相处的室友。

但实际上。

去掉了X,他们之间冷淡到几乎无话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草。

凭什么?

谢远星的态度让沈边野又想起了上学期刚开学那一个月两个人的相处。

大少爷从来没有被人那么无视过,发现只有奚落才会让谢远星有所反应后更是变本加厉。

现在,奚落讽刺的话又要到嘴边将要说出口时,沈边野看到了谢远星手上的戒指。

沈边野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成了拳,Alpha的体质让他手心的伤口早就好得看不出痕迹,他此时握紧,却又像是感觉到了那里隐隐传来腐烂般的痛。

他收回了压着本子不让谢远星写字的手,懒懒散散的往座椅靠背上倚靠着,像是很随意,“没有,你继续。”

演播厅气氛吵杂而热烈,台上的老师讲到了高潮,沈边野随着人群伸手鼓掌,一下两下三下,他的目光越来越冰凉,心也似声声沉进了冰窖。

不想坐在这里,也不想走,旁边的人把他死死钉在座位上,他却恍惚间有些不敢看过去。

怕又得到一个冷漠的好似对待陌生人的眼神。

讲座结束,灯光亮起,人群挤在后门门口想要离去,谢远星收拾好桌板走到门口,身后就跟着沉默的沈边野。

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回了宿舍,明明是同一个宿舍的人,却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交流。

谢远星走进宿舍,沈边野随后反手关上了门。

大火烧过的余烬味在宿舍蔓延,不算浓,也不算沸腾,像被浇了水燃起来的灰烟,似带着点枯败的失意。

“我易感期到了,谢远星。”沈边野开口,目光漆黑如墨,专注的盯着谢远星,像盯着某种势在必得的猎物。

无所谓。

谢远星什么态度都无所谓。

又合同在,即使谢远星再不愿意,再沉默,也不得不被他咬。

那份合同他最初没把治疗放在心上,随手定下的时间是大学四年,没效果钱照样给,有效果,什么时候治疗好,什么时候结束。

现在治疗效果在医生口中比任何时候都好,想必也要不了多久,他也不用再看到谢远星了。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