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他或许就……”
听到这话,医生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欣喜,而是浑身一颤,毫无征兆地跪下来。泪水在眼眶堆积,终于无法承重似地砸在地上,他攥着绑匪的裤脚,不敢看对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人们都被眼前的这幕惊呆了。
“你做错什么了啊?”
“这家伙无缘无故揍你,你还帮他处理伤口。”
“我们能活下来也多亏你愿意挺身而出,画这么好的线路图。”
只有黑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慢慢走上去说:
“你是故意冒头让他打的吧?”
“什么?”众人倒吸口冷气。
“因为你的胆子太小了,不像是那种敢见义勇为的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对上礼拜那老头的诊疗方案和沼田不同,但你也没说。”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遍遍重复着道歉。
绑匪神情复杂地低头看他,隔了好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想赎罪,希望你可以记得他的名字。”
“还有……以后做个好医生。”
即使是文化程度不高的绑匪也明白在这场医疗事故中,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实质过错,充其量就是不作为。
他想起沼田宇那句冷漠的“要怪就怪他运气不好”,不甘地咬着后槽牙,眼泪夺眶而出。
*
百来号人等着做笔录,一时半会儿轮不到琴酒,他端着杯黑咖在医院门口若有所思。
如果计算自动门被锁定到他们发现炸弹的时间差不多是两分钟,那么“7”这个数字在这起爆炸未遂的杀人案中出现频率未免太高。
到底上帝在创造世界的第七天里做了什么?
这起案件的真相又是什么?
琴酒感觉答案近在咫尺,只等他伸手去抓。
“黑泽教官。”
降谷和松田肩并肩从大厅走出,脸上绝非尊敬,而是兴师问罪。
很显然两人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琴酒嘲讽地想:蠢货们的友情总是来得这么轻易。
“有事?”
松田抿了抿唇:“教官,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说我的……”
“你做得不错。”
“什么?”
松田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纳闷到之后像被阳光照射的破洞,摧枯拉朽地驱散脸上的阴霾。
可没等他绽放笑容,琴酒猛地揪住他的胳膊反剪到背后:“‘你做得不错’,觉得我会这么说吗?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别沾沾自喜了。”
琴酒锐利的目光如利箭射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降谷,“一起吧,反正你们跟踪我不就是为了偷袭吗?”
“!”
“我们没有……”
被看穿的降谷还在死撑,下一秒琴酒的腿扫来,他和被压制的松田对视一眼,竟真的不约而同猛攻上去!
琴酒脑内的系统急得大叫:“唉!他们怎么可以打老师?”
“还以为你只会偏袒条子。别担心,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我。”
一人一系统沟通间,两个警校生已经落于下风。就在琴酒认真思考要不要把他们打骨折,方便医生待会儿磨练技术时,身后传来焦急的制止声:“你们在医院门口干嘛!”
三人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循声望去,一个穿驼色西装戴圆帽的男人急跑过来,盛怒的脸在看到琴酒的刹那笑开了花:
“黑泽老弟,果然是你!我已经听无数证人说过你今天的英勇事迹了。”
他狐疑地瞥了眼旁边的降谷和松田,“他们是……”
“我的学生,找我练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