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我是说‘射击场’,你又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高明竟一下面红耳赤。
黑泽愉悦地欣赏了会儿,回过头,被解剖学老师称赞的手拿着餐刀,精准地朝盘里的烤肠切下去。
“扑哧”一声,流出的不仅是浓稠的芝士,还有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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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令人身心舒畅的用餐结束,高明提出开车送两人回校,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等黑泽进去,景光却说:
“我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
黑泽瞥他一眼,面向高明:“刚才乘出租来的路上,司机也偏要我坐后面。”
其实两人都知道,景光的烧没严重到那种地步,只不过是一种选择。
之前在餐厅,黑泽选了他,现在选了另一个,就那么简单—
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心冷的人身上。
良好的修养没让高明流露出一丝怒意,充其量关门的动作比平时重一些。
“那麻烦你。”他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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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烧的人就像踩在棉花上,身体都很软。
景光见黑泽坐进来,犹豫几秒小心翼翼问自己能不能躺下。
“随便。你是病人,你最大。”
听到这话,景光欣喜地勾唇而笑,前面的高明不自觉把方向盘捏得更紧。
但他已经在黑泽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弟弟多次,强烈的道德感束缚着他,不能再提出异议。
后排的空间虽然宽敞,景光躺下后,头还是不免搁在黑泽腿上。
“……”
黑泽冷冷地睨着景光,对方却掏出手机飞快打了行字,举给他看。
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而且景光的屏幕调得很暗,一看就是故意诱他的圈套,黑泽佯装不察,配合地低下头—
躺在他腿上高烧的景光猛地扬起脖子,像捕蛇的猎鹰,试图亲吻他的嘴唇。
黑泽敏锐地躲过,顺手撕下对方额头上的冰贴,覆住眼睛,压着声音恫吓:
“给我老老实实睡觉。”
然后才眯着眼看清屏幕上的字—
【请问,我现在可以亲教官吗?】
先斩后奏的小兔崽子,和他哥一样热衷装什么道德高尚?
黑泽嘲讽地想着,食指指尖蓦地疼痛。
景光明明是一副蒙着眼任由宰割的模样,咬人的力气却很狠,仿佛要把一直被压制的愤懑都发泄在黑泽身上。
人人都说“十指连心”,咬那么重的话,即使是教官,也会心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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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被汗水浸湿的冰贴蒙着眼,很快陷入梦乡。
车内的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只是通过后视镜的每一次对视,每一次呼吸交错都仿佛诉说着什么。
终于,车停在警校门口的对面。
高明转头拍拍在黑泽腿上睡得正香的景光,脸上辨不出喜怒:“我们到了,你先下车。我和你黑泽教官有话说。”
景光眨了眨眼,警校训练出的本能让他迅速察觉危险,边抚平黑泽裤子上的褶皱边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
高明的薄唇抿成条线:“我再重复一遍,下车。”
景光看看眼前不打算拒绝的黑泽,拼命按捺下心中愤怒。
两边车门同时开启,他迈着虚软的步伐远离,而黑泽靠近,坐在本就属于他的副驾驶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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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两人一左一右,心照不宣保持沉默。
过了会儿,高明冷不丁开口:“景光告诉我,他和你表白了。”
“嗯。”
黑泽抱着胳膊,不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