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少年凶煞(1 / 3)

再醒来,头痛欲裂。

后脑勺疼得要命,好似裂开。阿俏想去探探有没有血,一伸手,整个人一晃,砰地撞上一面墙——

不是墙,而是面木板。

她正躺在一辆马车里。

这是一辆极为简陋的马车,没有座,没有垫。木板上铺了点稻草,再扔上几件破烂衣服,草草了事。

先前她觉得脑袋疼,全因后脑勺磕上了一块凸出的木榫。

不会是把她卖了吧?

马车还在摇晃,阿俏撩开帘子,外头的马夫听见动静,回头睨她,“醒了?”

阿俏咽咽口水,假笑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儿?”

师兄恶劣一笑:“你猜。”

她哆嗦:“师兄,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漂亮,从小我爹娘就说我长得丑,我弟还说我这辈子嫁不出去……”

“你还有弟弟?”

“今年十八。”

感谢李坚,这时候派上大用场。

“你多大?”

“二十。”

“许了人家?”

阿俏忍辱负重:“还没。”

“身怀灵府,为何不修行?”

“我胸无大志,吃不了修行的苦。”

眼瞅着大道两侧树木渐稀,阿俏惴惴,小声道:“师兄,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他瞥眼看过来。

“我会药理,”她回头一把将包裹拽过来,翻出里头的几本医书给他看,“外伤伤寒我都能治!”

“清玉宗的医书,”少年只扫了一眼就将目光收回去,语气嫌弃,“《百草集》,你倒糊弄得像点。”

阿俏绝望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来这世界没死在妖怪手里,竟被清玉宗的人给背刺了。

她咬牙摸向腰间。

那儿挂着当初在合庄时横玉赠她的玉牌,说是遇到危险就将玉牌摔碎,眼下长芙横玉都在闭关,恐怕碎了也没用……

但死马当作活马医,管它三七二十一。

阿俏心一横,扯下玉牌,扬起手——

“马车到淮阳还有一天——”

少年回头,眯起眼。

阿俏立马将手背到腰后,“嘿嘿,胳膊酸。”

他把视线落到她身后,“藏什么了?”

“女儿家的东西,”她嬉皮笑脸,“不小心掉出来了。”

伸来一只手。

阿俏默默将玉牌放到他掌心,“横玉师兄给我的……”

接过后,少年拿到眼前,只看了几眼就又丢了回去,“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

阿俏惊喜,连忙接住玉牌,挂回腰上。再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还有一日到淮阳,更加欣喜,“我们这是往淮阳去?”

“你不是说要回家?”

死里逃生,还有这样的好事,她感动得要哭了。

这小子还有点人性。

“你是不是在心底骂我?”

“没有,”她连忙摆手,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师兄,你真是个好人。”

少年冷哼一声,没再为难她。

马车行在路上,车声踏踏。

人间风景不似仙山,有着浓浓烟火气。仲春蝶花飞舞,行了半个时辰就见着第一个酒肆,挂有旌旗,歇息的既有普通百姓,也有拿剑修士。

不过马车太快,还没看清他们是何门何派就已经过去。

“师兄,方才那些修士……”

“不该看的别看。”

阿俏蒙圈。

少年恶狠狠地瞪她,“小心被挖掉眼睛。”

阿俏:“……”

阴晴不定,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