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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

楚萸肩膀一凛,越发觉得他陌生又可怕,与她所熟悉的那个笑容爽朗的少年,越来越远。

抑或者,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恐怕不是吧,芈瑶。”他将香囊倾覆,里面的香料白花花地落了满地,堆成一小摊,有很多溅上了她的裙角。

依兰花的香气骤然浓烈,楚萸只觉得全身仿佛被卸去了骨头、抽取了力气,软绵而乏力,若不是被他压着,恐怕马上就会泥一样瘫倒在地。

可为什么他还能在如此强力的香气包裹下,使出这么大的、铁壁铜墙般的力道呢?

莫非,他天生对香料抵抗性强?

她以前曾浮皮潦草地读过调香相关书籍,似乎有提过这种体质,而她则很不幸,属于极容易受到侵染、影响的类型,所以折腾了半天,他那头毫无反应,自己却早已溃不成军——

就在她昏昏胀胀地做出种种猜测的时候,景暄忽地一抬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的脑袋向后缓缓扳去,靠上他宽阔的肩膀。

“你真的很傻啊,芈瑶,和小时候一样,单纯又好骗。”他轻轻地、带着一丝讥讽在她耳边笑道,“刚刚有身孕,就敢乱用催情的香料,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你真以为我会傻到陪你拙劣地演到底,还是觉得我无欲无求,根本不会染指你?”

楚萸摇摇欲坠的意识,被这句话刺激得短暂地回光返照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在香料猛烈的作用下,再度昏厥了过去,身体软软地融化在他的环抱中。

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将自己轻轻抱起,走向卧房。

眼皮沉重得无论如何也掀不开,她合上双眼,借着最后一丝知觉,在一片混沌中费力地思考,他是如何知道她怀孕这件事的?

秀荷肯定不会说,她也完全没暴露,各种怀孕反应都发生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那他到底——

一个冰冷的猜测划过脑际,她打了个冷战。

难道、难道竟是那个时候——

身体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有双很热的手为她褪去了鞋袜,然后开始解她的腰带……

不要——

她嘴唇蠕动,声音却发不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为了今夜特意换上的水粉色曲裾,正一点点脱离身体,虽然闭着眼睛,她却仿佛看见它花瓣一样被剥开散落的样子……

她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

第75章 条件

◎……◎

迷迷糊糊中,楚萸闻到空气里有股很强烈的中药的味道,就像是一团厚重的云,密实地挤满了整个空间。

她的脑袋还很疼,眼球也跟着发胀,恍惚记起昨夜她莽莽撞撞地去“勾引”景暄,结果却作茧自缚,不仅被他识破了怀孕之事,还被他——

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她惊恐地睁开眼睛。

一方以金线勾勒出百鸟图案的床幔,映入她尚未清明的双眸中,她呆滞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察觉身畔床边坐着个人。

她缓缓扭过头,面色虚弱,眼神迷蒙中透着恐惧。

“你终于醒了,芈瑶。”侧身坐于她榻边的,竟是景夫人。

她言笑晏晏,慈眉善目,仿佛变了个人,一把握住她搁在被褥外的手,对她称呼也瞬间变得亲昵。

“你和景暄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竟瞒到现在才告诉我。”美妇人把她的手握得很紧,眉眼中的喜悦,压都压不住。

楚萸的恐惧一点点消散,变成了茫然,她在说什么呢?

“呃……”她稍稍转动视线,越过景夫人的臂膀,看见景暄正背对着她们,站在一尊精巧的香炉旁,用手烤着火。

他身影颀长挺拔,还穿着昨夜的那套衣服。

楚萸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