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坏人。”他嘟囔。
陆重霜右手托在他的下颚,把他的脸微微抬起对着自己,食指、中指、无名指跟大拇指一起,从左右两边富有节奏地捏起他的脸。
软软。
晋王府的伙食是真好。
骆子实被捏的双颊滚烫,被迫看着她凑近的面颊,纤长的睫毛含着的两颗进贡的玻璃似的眼珠子,倒映着他的人影,简直会放蛊。
“女人都坏。”陆重霜慢慢呼出一口气,酒香铺面。
骆子实全然浸在她的呼气里,说不出话。
“我呢,就爱折磨你,你有意见吗?”陆重霜微微歪着头,使劲捏了几下,而后放过他,仰躺在象牙席,慢悠悠饮尽杯中酒。
骆子实头摇成拨浪鼓,抢过玻璃盏斟满,一干而尽。
“殿下,”他又叫错称呼了,“有件事我想说,说了又怕殿下生气。”
“要是惹生气了,就再让我捏捏脸。”陆重霜斜眼瞥过。
骆子实吞吞吐吐:“殿下与我一起喝酒,夏公子会生气的。”
“你去找文宣了?”
“殿下让我去同夏公子探讨文论的。”
“我还让你乖乖呆在房间里呢。”陆重霜笑起来。“文宣同你说什么了?”
骆子实道:“没,夏公子品行谦逊,待人礼数周全……就,感觉看我是不高兴的。”
“呦,你也有会看人眼色的时候啊。”陆重霜嘲笑。
“您生气了?”骆子实浑然不觉。
“怎么,求着被我欺负?”陆重霜语气轻佻,垂落的手臂拂过他的前襟,自下而上,抚到领口露出的一抹肌肤。“还是你春心萌动想与我偷情,才如此在乎文宣待你如何?”
骆子实揪住自己的衣襟躲开,脸涨得通红。“没,没,我又不是”
“哪有不受气的正君?稍微有点情绪,妻主就要顾及,那我还当什么一家之主。”陆重霜胳膊垂落,另一只手举起玻璃杯,照着模糊的月色。“文宣是门阀公子,不会为小事同我闹别扭,哪怕真恼了,也不会拿这些多余的事来惹我烦恼。”
她默然半晌,忽而声音轻轻地同骆子实说:“豪门一贯如此,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将心思深藏,藏到瞧不见了才好……不管白日多森严的殿宇,到了夜里,也是杀机四伏的。”
“是嘛。”骆子实呢喃。
“喝酒吧。”陆重霜说。“你的小脑子也就读读书了。”
她一只手捏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凑到他唇边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