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风度翩翩地弯腰,替柔嘉掀着垂帘,柔声叹道,“阿珺姐,要见你一面当真是难。”
隔得近,柔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喝酒的男子,只怕危险性成倍增加,柔嘉不动声色,捏紧了袖中的手指,而后出了步辇。
陈昱道,“天冷,阿珺姐进屋吧,朕与你确实有话要说。”言罢率先转身进了楼阁。
由不得柔嘉不进屋。柔嘉给了见春和知夏各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而后跟着陈昱走进。
两个太监跟过来,从外关上了门。
陈昱在烛火下站定,转身充满情意地望着柔嘉,温柔道,“阿珺姐,过了这么久了,可想清楚了?”
柔嘉表情冷静,回望着陈昱,淡声道,“皇上,今晚你刚立了皇后。”
陈昱轻笑,走上前欲拉柔嘉的手,“阿珺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柔嘉无语,避开陈昱的手,维持着平静,“皇上,我已嫁,我只想与驸马平淡过完此生。”
“朕说过,驸马不是问题。”青州平定,又是佳节,陈昱心情愉快,难得地非常耐心,“皇后也不是问题。你若愿意,你是朕唯一的宠妃。”
说着他又欲搂柔嘉的腰,柔嘉再度避过,心里起了焦灼。见春与知夏被牵制住,还能有谁去求救呢?
陈昱再年少,也是十七岁的、身高力状的男子,不是她能抵挡。
事到如今,只能拖延。柔嘉缓和了表情,谦恭道,“至少等臣姐,与驸马和离之后。”
见柔嘉同意,陈昱心情更好,扬眉笑道,“和离?何须那么麻烦。明日朕便下旨让你休夫。”碰过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还留着性命?
陈昱一个动作,终于拉出柔嘉衣袖,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身前,而后搂住了她的腰,低头凑近,“阿珺姐,朕很高兴,终于能与你和好。”
柔嘉半贴在陈昱身上,再也不能冷静,全身的寒毛都炸开了。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丝毫不管会不会弄伤自己,陈昱不妨她如此抗拒,竟被她挣开。
柔嘉几步退到门边,脸上满是戒备,厉声道,“皇上,臣姐还是他人之妻,请皇上尊重!”
陈昱的脸色冷了下来,阴郁中仿佛还含着一丝伤心,“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方才的话,只是用来骗我的。”
“我……”柔嘉被说中,慌张之下哑口无言。
陈昱便确信了她撒谎,脸色更冷,打定主意道,“阿珺姐,是我太宠你了,才让你胆敢对我撒谎。我应该强硬一些,把事情做实,你就安分了。”从三月到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折腾太久了,他再也不愿等。她早该是他的妻子。
做实,什么做实?柔嘉心头升起巨大的不妙,全身紧绷,死死盯着陈昱。
陈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他快步上前,抓住欲逃的柔嘉,扳过她的肩膀,低下头。
“陈昱!”柔嘉死命挣扎,低头避开,又死死抵着他的脸。但她抵不住陈昱的力气,被他强迫着抬头。
外面见春和知夏听见里面激烈的声音,意识到柔嘉出了事,再也顾不得生命的威胁,欲要跑进阁内救人。太监们立马按住两人,她们死命挣扎,又被捂住嘴,最后被羽林卫打晕,晕时眼角仍流着泪。
屋内,即将被他吻上的那一刹那,柔嘉摸到了自己头上的金簪,立即拔下,紧闭双眼死命往前边一刺。
那一下刺破了陈昱的脖颈,流出血来。虽然伤口不深,却还是疼得陈昱一颤。
柔嘉抓住机会立即逃开,惊惶地全身发抖,却还是用力捏住了手中的发簪,死死盯着陈昱。
陈昱身形顿住,仿佛不可置信似的,摸了摸自己疼痛的地方,摸到了殷红的血。
曾经为她豁出命的至亲之人,如今却亲手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