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9 / 40)

笑弯了眼睛,又朝平安道,“来,平安,挑一个喜欢的。”

平安笑道,“见春姐姐惯会打趣我,我既不是小孩,又不是姑娘。”

见春揶揄道,“你可挑一个,回去送你的采秋姐姐啊!”

平安耳朵红得滴血,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知夏见状,撞一撞见春的身子,“你可使坏吧,薛非看着你呢。”

说着也不管见春如何羞恼,转身跟上了柔嘉与殷绪。

柔嘉听着身后的动静,只是笑,轻咬了一口糖人,而后抬头,去看那圆满的明月。

冷不丁身侧殷绪极其自然地低头,在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而后冷静地直起身去。他动作一贯利落,这一套动作做完,柔嘉还未反应过来。

他们不是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情,但这么大庭广众的……柔嘉惊诧得有些怔愣,呆呆低头,看手中的将军少了大半个脑袋。

她又转头看向殷绪,对方面色平静自然,仿佛作出那带点调戏意味动作的,不是他一样。

柔嘉,“……”万万想不到,驸马和人熟了以后,却是个大胆狡诈的。

柔嘉心脏怦怦跳,红着耳根,低头闷闷吃糖。

夜色渐渐浓重,家家户户的灯火和天上明月星辰交相辉映,又照亮穿城而过的河水。

夫妻二人去买河灯,一共买了三盏。小贩递过来三章纸条,“夫人公子写下愿望吧,咱家的河灯十分灵验,亲人一定会保佑实现。”

柔嘉浅笑,无需思索信笔写来。重生后她最大的愿望自然是——

殷绪凝视着她的笔端,见娟秀小字一个个流畅写出。

平安喜乐。最朴素却也最真挚。这是求母亲保佑的。

换了一张纸,她又写“国泰民丰”。这张纸条和河灯,是给舅舅的。

柔嘉写完,将笔递给殷绪,殷绪也郑重写下“岁岁常宁”。想了想,他又在下面添了四个字。

暮暮朝朝。

柔嘉霎时想到书里的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抬眸去看殷绪,殷绪也正专注地看着她,幽深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恋慕。于是柔嘉明白,她没有会错意。

诗人说,只要两情至死不渝,不必贪求朝夕相伴的欢乐。但殷绪不一样,他既要矢志不渝,也要朝暮欢乐。他要他们一直在一起。

柔嘉感动得鼻头发酸,抿抿唇,不说话,将纸条放入河灯。殷绪也认真地将自己的纸条折好,小心放入河灯。

两人提着河灯沿着河堤走了一会儿,寻到了一个不那么拥挤的地方,站了过去。

知夏提醒道,“姑娘姑爷小心落水。”

柔嘉应了一声,殷绪却是直接将柔嘉的手牵住。柔嘉看他一眼,轻轻一笑,没有挣脱。

柔嘉弯腰,心中默念着:无论此刻母亲、舅舅、婆母在哪个地方,都要安好,请保佑我们。而后轻轻将河灯放入水中。

殷绪稳稳蹲着,护着柔嘉,看三盏河灯在波光荡漾的河水中渐行渐远。

两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的殷府,殷弘的离去让这座庄严煊赫的府邸变得异常寂静,不到亥时已是悄无人声。

因为公主驸马的出行,南华院也是安静的。

便是这个时刻,薛琼手里提着一把宝剑,沉默到来。她观察思索许久,知道这个时辰最是合适。

顾嬷嬷已经睡下,采秋在卧房为公主驸马叠衣,吴嬷嬷在查看一天的活计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薛琼走进院中,两个粗使婢女正在打理草木,见她进来,停下动作,低头唤道,“二姑娘。”

薛琼只看了她们一眼,没有作声,继续往里走。吴嬷嬷听到声音,出来迎着她,“少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