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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忍不住勾唇, 一时只觉得连病痛也变得不再难熬。她细声道, “好。”

又将发热之下更显水润的杏眸看定殷绪, 小心地得寸进尺, “……要吃糖。”

被那样清亮无辜的眼, 这般娇软地看着, 殷绪只想百依百顺,“好。”

柔嘉这才满意抿抿唇,双手用力撑着床面起身。殷绪又将瓷碗递回给见春,回身单臂揽着柔嘉,将她半扶半抱起来,令她靠着床头坐好,又在她身后塞了一个大靠枕。

知夏将罗汉床上的小桌搬了过来,放在柔嘉身前,见春将瓷碗和汤匙一起放上。

殷绪便用左手拿起汤匙,一勺一勺喂着柔嘉,表情温柔,动作也是极稳的,只是终究不甚熟练。

但两人也不嫌这样麻烦,一个轻轻喂药,一个软软喝药,对视之间,虽不言不语,却是甜蜜尽显。

等殷绪将一碗药汤喂完,知夏早已拿了龙须酥糖过来。殷绪擦了手,拈起一块,喂到柔嘉唇边,又低声哄道,“只吃一小口。”

生病时期宜饮食清淡,糖却不能多吃,殷绪担心嗜甜的她贪嘴。

“好。”柔嘉轻软看他一眼,应了一声,张嘴果真只乖巧地咬下一小块。

殷绪看过她娇软的神情、张合的红唇,低头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半块放入了自己嘴中,细细咀嚼一遍。

龙须酥糖是他第一次吃,味道确实香甜。就是不知是它本身的味道,还是,沾了她唇的味道。

柔嘉被殷绪的这一串眼神和动作,弄得脸颊更红,一时竟错觉他不是在尝龙须酥糖,而是在尝她嘴巴咬过的痕迹。

不怪柔嘉瞎想,着实是这半个晚上,殷绪已说过太多令她无法招架的话,做过太多令她脸热心跳的事。

柔嘉羞涩得更觉晕乎乎了,待见春与知夏将药碗小桌收拾妥当之后,便缓缓躺下,不说话了。

殷绪将她被角掖好,低声嘱咐道,“好好休息,待出过汗便会退热了。”

柔嘉不好意思看他,颤动着眼神,轻轻点头。

不多时外面的喧嚣渐退,皇帝带着大队人马走远,薛非与平安进来了。

他们在厅堂齐齐跪下,俱是痛心疾首的模样,平安更是红了眼眶。

薛非埋首道,“我们办事不利,请公主和驸马责罚!”

柔嘉已沉沉睡去,殷绪出了卧房,看着二人,平和道,“此事意外,不怪你们。府中如何了?”

*

大将军府,残月西悬,夜色朦胧。

薛琼睡得不甚安稳,一个接一个地做梦。梦中她忽而仪态尽失,痛哭质问殷弘到底为何娶她;忽而见殷弘身中数箭,跌落猎场悬崖;又忽而,见到柔嘉冲她轻蔑地笑,说她什么都不如她,连心许的夫君,都只为她着迷。

梦里的薛琼终于优雅全失,啊的怒吼着,将一个花瓶冲柔嘉砸去。

“砰砰”的两声,薛琼醒了,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有人敲门。

外间的婢女开了门,接着是秦氏那边婆子恐慌的声音,“快!快!唤少夫人起来!就说,少爷他不好了,夫人也昏过去了!”

薛琼的心猛地一窒,手下意识按在心口,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直到婢女的脚步声惊醒了她,接着她听婢女道,“呀,姑娘您醒了……”

顾不得理会婢女,薛琼斗篷与鞋都来不及穿,赤足冲出了屏风,双手死死抓住嬷嬷的衣袖,声音急促尖细,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你……你说什么?少爷怎么不好了?!”

“少爷他……唉!”嬷嬷狠狠一跺脚,眼泪流了出来,“少爷他为了救那个贱种,摔下悬崖,人没了……”

薛琼站不稳,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后的婢女一把扶住她,哭道,“姑娘,你……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