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国色天香大抵就是如此。喉结滚动,压制着呼吸,他又沙哑道,“总要习惯。”
总要习惯。柔嘉一遍遍默念,总算从容了些,依然不敢乱看,手上动作倒是不乱了,打湿了帕子,先给殷绪擦脸。
将帕子覆在殷绪脸上,手指能感觉到锋利的弧度。柔嘉想起大婚那日她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抓红手腕,如今却已如此亲密……
柔嘉轻轻咬唇,笑了起来。
不敢让人发现她偷笑,将殷绪的面庞洗过擦干之后,柔嘉便收敛笑意,紧绷起了脸。她又略显生疏地洗过他的脖颈和胸膛,再度擦干,眼睛依然只盯着他的锁骨方向。
草草在腿上擦过两下,别的再不敢洗了。柔嘉直起身,轻吐一口气,低声道,“背面。”
殷绪一直面无表情,甚至是现出冷漠,身体僵硬,忍着柔嘉手指轻轻滑过带来的痒。闻言他冷着脸往前挪去,将后背亮出。
柔嘉依旧不敢往下看,匆匆将他后背洗过擦干,又道,“我给你擦发。”
殷绪这才放松,长长吐息,靠着桶壁,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上,触觉便更敏锐。殷绪能感觉到,解开自己发髻的那双手,有多么柔软,指腹有多么温热,是他吻过的……
唔,不能再想,对自己不好,也可能吓着她。殷绪撇除杂念,在脑中练起了剑法。
清洗完毕,擦干身体不是问题,左手穿衣却是个难题。柔嘉拧干帕子绞在手中,站在殷绪背后为难。
殷绪低声问道,“好了么?”
柔嘉下意识道,“好了。”下一刻就听哗啦啦水响,殷绪大喇喇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这样裸裎在她眼前。
柔嘉顿时面红耳赤,镇静再镇静,仍是不能直视,将帕子搭在屏风上,道了一声“你自己来吧”,而后低头匆匆出了浴房。
徒留殷绪对着空荡荡的浴房,竟是有些郁闷:之前夜闯瘴气深林不是很勇敢么,怎么这会儿又胆小如鼠了?
既然她在此种事情面前过于羞涩被动,那他……得更主动才行。
殷绪慢吞吞地拿过帕子,想到柔嘉到底累了,需要早些沐浴更衣,于是又加快速度,很快擦净身子,又笨拙地穿上寝衣。
柔嘉脸色通红地出了浴房,换来两个婢女的一阵笑,她羞恼地瞪了她们。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也不知为何在殷绪面前总是镇定不能,或许这就是喜爱与否的区别?
柔嘉慢慢呼吸,抚平躁动的心跳。
过了片刻殷绪面色如常出来,淡定道,“你去洗吧,记得上药。”
两人反应完全相反,别有一种趣味,见春与知夏又笑,恼得柔嘉气道,“今夜你们别睡了。”
主仆三人笑闹着进了浴房,宫人又已将浴水备好。
柔嘉的伤也是不能见水,猎场凉爽,也寻不到冰块冷敷。见春与知夏心疼地给她擦拭一番,又轻柔地上了药,最后穿上寝衣。
知道殷绪深夜不喜人多,便让见春去知夏从另一道门退下休息,柔嘉回到寝房。
殷绪并未睡下,只坐在桌边。此处没有书看,他便盯着烛火出神。
柔嘉诧异问道,“你怎么还未睡。”
殷绪看向她,极其自然道,“等你。”
柔嘉直想这脸上的热大约是退不下去了。虽然羞涩又喜悦,但她仍是不赞同道,“太医说,你得多多休息。”
“一时半会,不要紧。”殷绪淡道,转身走向已收拾得柔软的床铺,在床边坐下,望向柔嘉,“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柔嘉羞涩地埋着头,半晌才道,“里面。”殷绪起得早,她担心碍着他。
殷绪便又自然地拍了拍床面,“那过来。”
柔嘉鹌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