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的柜上,就想叫沈窈在东海宽裕些,任由她去取了看病抓药的。
但算着时间,还没到那边的账上呢!
周梨不知道怎么说,只将她姐姐的绝笔书递过去,“也许这对于你姐姐来说,是件好事情。”
一听她这话,沈窕哪里还不明白?她本能地想将那信扔出去,喊着闹着说不信,但是她又十分清楚如今自己是什么情况,于是只咬了咬牙,将那些个眼泪都吞进了肚子里,用那颤抖着的双手,将信展开。
眼睛温热一片,掉下来的泪水却是冰凉的,一下就将她姐姐沈窈字里行间的解脱个对她的愧疚给打湿。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蹲下身抱着膝盖悲伤地哭起来。
千珞和阿叶你看看我看看你的,终于是上前一左一右在她身边蹲下来劝导。
只不过沈窕失去的不止是她姐姐,更是从今以后,这世间她再没有一个亲人了。这会儿再多的银子对于她来说也都没用,整个从一开始的嚎嚎大哭到后面的无声哭啼。
到了最后,整个人都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叫人极其担心。
周梨见了,叮嘱着千珞,“你晚上同她一起睡,她便是去茅房,你也紧跟着,不要叫她出事了。”
她这个样子,周梨和白亦初原计划搬回将军府的事情,也只能往后推迟几天。
却是没有想到,沈窈的遗书不止是一封,还另外给那祝子骞也写了一封。
所以隔天祝子骞就来看望沈窕。
据寸步不离跟在沈窕身边的千珞说,那祝子骞话还挺多的,一个劲儿地说,还都是劝着沈窕要好好活下去,她姐姐舍不得花那些银子看病,就是希望留给她好好生活的。
沈窈呢,也是礼尚往来,也劝他早早放下姐姐,快些听父母之命的话,娶了表妹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反正都是些积极向上的话,叫周梨这里晓得了,心里还暗暗谢祝子骞一回,心想也许有他的开解,那沈窕应该能早早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祝子骞要告辞走的时候,回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沈窕,口吻凄然:“你姐姐真是狠心,她叫我们好好活着,自己去一个人走了。你别看她性子那样泼辣,其实她胆子可小了,到了那边一个人也不知道怕不怕?”
阡陌将这话和口气学给周梨,随后感慨道:“实在没有想到,这祝公子真是个痴情种子,只是可惜造化弄人啊!”
周梨也觉得他和沈窈的确是遗憾,一时不知怎的,想起一个旧事来。当初在芦州的时候,柳相惜也有一个姓祝的朋友,和一个姓温的官家小姐在一起。
也不知如今这姓祝的公子可是金榜题名,和温小姐如常所愿了?便想这下一次遇到柳相惜,且要问一问他的。
哪里晓得,今儿一早就得了噩耗,这金牌冰人祝子骞昨夜自缢于家中。
周梨听得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毕竟昨日那个还笑眯眯站在自己面前说话,以沈窕姐夫身份的口吻,将沈窕拜托给自己。
那时候周梨还以为,莫不是祝子骞因为沈窈的离开,终于是决定将这份感情尘封,从今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了。
哪里晓得,他选择的却是这样一条路。
下午的时候,祝子骞的母亲来了,她是个干瘦的小个子,眼里再无一丝精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大的悲哀痛苦中。
她是来找沈窕的,周梨有些担心,只亲自领着她去。
不想她见了沈窕,就哭着说:“我儿子如今已经去了,他素来念着你姐姐,我们做父母的如何不知道?可他是这上京第一冰人,祖上的基业不能叫他坏了,做的也是那助人喜结良缘的事情,哪里有去拆了人家因缘的道理?所以他爹生气,将你姐姐留给他的东西都烧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