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少不得一场场厮杀。”
云众山身上都是伤,几乎是包扎得像是个粽子,只露出那一双眼睛和口鼻来。
听得周梨这话,大山一般的汉子,用那同样包扎得十分不好活动的双手捂着脸痛声哭起来,“我真是个无用之人,早前还和人担保,我有一条性命在,便不会叫他们遭难,可如今我自身难保不说……”
他说到这里,想起白亦初因救他挨了那李司夜一剑,还中了毒,如今还躺在那床榻之上,就更为愧疚了。“我更对不起阿初兄弟!”说罢,有些急了眼,竟然是要去给白亦初磕头谢罪。
他这有些疯魔的样子,周梨一点都不意外,他们这样行走江湖之人,一辈子拿兄弟性命和义气都放在前头,如今他受了白亦初之恩,自然是如何也放不下去的。
但他自己也这副样子,周梨如何能叫他去折腾?只忙将人给拦住,厉声惧色:“云大哥!”
云众山对上她那一张怒容,一时竟是傻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阿梨,我对不起阿初兄弟,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那些将性命交托给我的兄弟们,我实在是……”
“你有什么错?你已经尽力了!听我的话,好生回去修养,将身体养好才是要紧事情,至于旁的事情,却已不是你该操心的,你也莫要再为此事自责,你到底也是一副血肉之躯,也不是那阎王爷的亲戚,难道他要人三更死,你还能将人留住不是?”周梨说着,眼里却是想着那荒原上横尸遍野的光景,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刀剑之下,皮肉绽开,五脏肠胃,就这般裸地暴露在日暮之下。
那天灾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可为何还有人要生起这一桩桩来?“谁也没错,错的是那些利益熏心之人,该死的也是那李司夜。”一面看朝满脸愧色的云众山:“云大哥,你很好,没有谁怨过你,只感激你用这一副血肉之躯救下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你听我的话,好好将身体养好。”
她又一番温言劝慰,喊了几个云众山手底下兄弟们的媳妇来跟着帮忙劝,好歹是将人给扶着重新躺回去修养。
然那牛满山却得知了公孙澈自己一个人带着一千多号人去往芦州,虽如今他自己是拜在了杜仪麾下,但是他的初衷一开始本来也不是要建功立业,到底还是如同这云众山一般,想着自己有这点身手,为那些手无寸铁之人挣些生路来。
于是便直接来找周梨。
他是摸清楚了的,那屛玉县里,虽说大家都听杜仪的决断做事情,但这不是在外面么?情况特殊,难道还要去等杜仪的话么?这路途长远,不知道要白耽误多久呢!
他是舍不得浪费这时间门的,因此就将心思落在了白亦初和周梨身上。
但白亦初如今卧伤在榻,他也不好去打扰,就直接来找周梨。
周梨本也是有些不放心那公孙澈的,如今见他主动提议要去帮忙,心中自然是愿意,但又怕这一趟生出别的事端来,只同他坦白道:“这全州一行,你也亲眼看到了,人的性命是多么的脆弱,芦州比起这全州的状况,只差不好,你去了便是等于半个身子都踏入那刀山火海里,没有回头路。”
所以她也希望这牛满山好好考虑。
牛满山虽知晓周梨是为自己好,有心劝自己考虑,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周姑娘你拿我牛满山做什么人来看?我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心中有数。”
周梨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叫你晓得,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自己也是有家人朋友的,多考虑好才是。”
但牛满山行事和那云众山有些个七八分的相似,手底下当初也是带来了不少有义之士,如今也是十分愿意追随他。
至于家人朋友,还在蓝州老家,他说已经叫人去信,若是蓝州也要乱起来,只叫他们快些往灵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