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坐在院子里。
只好言劝着:“不要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话,只是当今这世道,不是你拿命去做赌,这些事情便不会发生了那样简单。咱们都是一介凡人,个个凡胎,能护得住身边这几个亲戚朋友,已经是尽了全力,要叫管得住天下的人,那是神仙才能做的。”
然她这话是基本没有起什么作用的。这些个读书人闲时里都是忧国忧民的,更不要说这会儿了。
可这里担忧又能改变得什么?左不过在晚上枯坐了一夜,熬费了心神,第二天上路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将周梨气得不轻。
便同那殷十三娘在背地里吐槽,“自古以来,哪个王朝能经千年不倒?日夜会交替,四季会轮回,改朝换代也就是理所应当的,千不该万不该,只不该生错了这年代,赶上了这战乱。你说他们这会儿发痴发癫能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在这里如此,还能感动了老天,拨乱反正一定天下不是?”
阴十三娘也不懂这些读书人的想法,只万幸道:“好在公子的脑子是清醒的,没同他们一起犯糊涂,不然这一路上,多要姑娘你来劳累。”
可话是如此,姜云长他们这些人心情沉重,也就无心再管事了,以至于这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十分低迷沉重。
走的又尽是那乡间小马路,先前两日天气好还好办,倒也是一路通畅。
可昨儿晚上忽然临时来了一场暴雨,如今那路上大大小小的水洼,马车一陷进去,整个队伍便要被迫停下来。
周梨也白亦初都有些心力交瘁的样子。
已是如此,偏那屋漏还逢着连夜雨,小路上因为暴雨后马车实在走得艰难,所以大家商量了一回,又只能转到官道上来。
反正也就是再走两日的功夫,该是出了这十方州地境,进入磐州那边了。
磐州的瘟病虽说是去年的,但今年磐州仍旧是难见一个人烟,朝廷倒是安排了官员过来,但如今人还在路上走走停停,又拿身体抱病做样子,根本就还没到。
而当时磐州的守备军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因此这征兵一事,自然是与磐州全州都无关。
因此只要他们到了出了十方州,到了磐州地境就真的安全了。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运气实在是不好,才到官道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遇着一伙军队,前面的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后面一队穿着铠甲的小兵们。
见着白亦初他们这么庞大的队伍,且那青壮年拉出来,怕是能有个三四十人,只是万分欢喜,立即就勒令他们停车下马。
姜云长到底是一山之长,面色冷静从容,但奈何别的先生见着这一幕,又是长枪短刀,到底是给吓着了。
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家眷,多的是年轻媳妇和姑娘。
那伙人见了,先是瞧见他们欢喜,后看到阿梨他们这些年轻女子,竟是心生歹心出来,拖着其中一个先生家的窈窕女儿,就要往马车里去。
这是个什么土匪行径?旁的将士见了,不但不阻拦,竟然一个个满脸□□,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那一双贼眉鼠眼只在女眷们上来回转,好似在挑选中意的一般。
原本白亦初和姜云长还想着,与这些人做商量,实在不行,给些钱放了他们走。
哪里晓得会忽然出现这一幕?那姑娘惊恐的叫声好似一道怒雷一般划破天际,惊得路边两旁树丛里鸟雀乱飞。
那姑娘的母亲哭喊起来上去拉扯,反而叫那军曹一把推倒。
就这光景了,哪里还有讲的余地?他们也不是什么保家卫国的将士了,反而更像是那山上下来的无德土匪。
周梨和白亦初几乎是一同出手的,也不和旁人做什么商量了,反正眼下这光景,男人要被抓,女人多半他们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