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大好,正该差个人走一趟也好叫母亲放心。曹嬷嬷伺候我多年,素来忠心,若是你回去说,母亲必然更加放心。”
曹嬷嬷闻言面色惨白,跪在地上把脑袋磕的砰砰作响,嘴里不住哭嚎着:“夫人,老奴知错了,老奴罪该万死,求夫人饶了老奴吧!”
她前脚才在夫人跟前舔着脸说了想叫女儿给侯爷做妾的话,若是叫长公主知道了,哪还有命在?怕是一家老小都要跟着被打死的!
宣平侯夫人对曹嬷嬷的哭嚎置若罔闻,只是由着银枝伺候她洗面梳妆。她不过病了一场,什么猫猫狗狗都敢堂而皇之的欺到她们母女头上,她还没死呢!
想到绣绣说过,楚惜月腹中那孽种已经快两个月了,可见楚惜月与那宋一鸣私底下往来已久。而曹嬷嬷作为她的心腹,掌管着侯府半个内宅,偏偏却对此一无所知……
想到此处,宣平侯夫人眼底冰寒,语气森冷:“来人,将曹嬷嬷堵了嘴捆起来。”
话音一落下,曹嬷嬷便心知不好,立刻就要起身往外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银枝一脚踹倒,门口守着的两个小丫头立刻上前将曹嬷嬷的双手扭在背后,又拿帕子堵住曹嬷嬷的嘴。
曹嬷嬷被摁在地上,苍老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地面上,顿时悔恨而又绝望,可她犹不死心,满眼乞求的看着宣平侯夫人,试图让她心软。
可惜宣平侯夫人心里毫无半分波动,若是旁的事还好,偏偏曹嬷嬷触到了她的逆鳞。她这一辈子,除了父母双亲,最重要的便是这一双儿女。曹嬷嬷既然敢吃里扒外帮着楚惜月遮掩,那就不要怪她不念旧情了。
处置了曹嬷嬷之后,宣平侯夫人坐在床上狠狠地咳了一阵子,看得一旁的银枝肝胆欲裂,生怕夫人会咳出个好歹来。
好容易压住嗓子眼儿里的咳意,宣平侯夫人闭着眼靠在软枕上,慢慢地平复着呼吸,心里满是焦躁与担忧几乎快将她逼疯。
她这般的身子只怕是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可她的绣绣和阿宁该怎么办?如今她还活着,那些人就敢欺负到绣绣头上,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她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办?这样想着,宣平侯夫人的眼泪越流越凶。
宣平侯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刚踏进院门,他就听到妻子让人心惊的咳嗽声,心下担忧之余大步踏进房间,却看到她苍白消瘦,独自垂泪的样子。
“夫人,你再等等,再等等,很快就会好的。”宣平侯上前搂着妻子,轻声安抚着。这些时日,他四处奔波,就是为了能早日找到名医,治好妻子的病。
然而宣平侯夫人听了这话,心底却是毫无波动。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虚弱的看向宣平侯:“侯爷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绣绣和阿宁。阿宁还好,是侯府嫡子,有侯爷看顾,日后前程想来差不了。倒是绣绣,绣绣马上就要及笄,与昌明侯世子的婚期又眼看就要到了,可我就怕我熬不到那个时候,到时候耽误了绣绣!”
妻子病的蹊跷,请遍了太医和郎中,也都看出个名堂,只知道妻子体内的生机正在流逝。若是再找不到法子,就只能眼看着妻子在痛苦中病逝。
宣平侯与妻子临安郡主也算是青梅竹马,又夫妻多年,如何忍心就这么看着她去死?这些日子他为了妻子的病奔波已久,本就心力交瘁,如今听了这话,顿觉心如刀割,立时就握着妻子的手道:“夫人安心养病,我这就让人给昌明侯府传信,请昌明侯过府商议婚期,必不会误了绣绣。还有宁哥儿,他是我们唯一的嫡子,这侯府本就该由他来继承。明日早朝我便上折子,奏请陛下立宁哥儿为世子。”
“侯爷如此,我便是立时死了,也能安心了。只是苦了侯爷……”话音未完,便没了声音。
宣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