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脸的惊骇回来了:“姑娘,陈嬷嬷的颅内……空了,奴婢开颅的时候……有一只虫子从陈嬷嬷脑子里钻出来,若非……若非奴婢听您的戴了天蚕丝手套……”
“虫子呢?”果然,楚华裳的心沉了下去。
春雨闻言似是吃了苍蝇般的伸出手,哭丧着脸道:“……奴婢把它捉住,塞进瓶子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竟然敢直接上手把虫子捏住塞进瓶子里。
回过神来,春雨差点哭出来,即便是戴着天蚕丝手套,也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那种软绵滑腻,让人毛骨悚然几欲作呕的触感……不行,待会儿她就立刻泡澡,加点驱虫杀虫的药,多跑几次!
碧绿色的玉瓶里,隐约看得见有黄豆大小的虫子在瓶壁上碰撞。
楚华裳眼神幽冷的看着瓶子里的蛊虫,“是南疆的傀儡蛊,一旦被它钻入体内,就会无知无觉的成为母蛊的傀儡,生死皆在母蛊一念之间。”
“傀儡蛊?”春雨呆了片刻,有些不解:“可是当年将军大败南疆,将南疆皇室诛杀殆尽,连着那些蛊虫也全都销毁了……”
这也是楚华裳所不明白的,南疆亡了二十年,蛊术也失传了二十年,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了?
这傀儡蛊的主人是谁?这般大费周章的针对母亲,难不成还有当年的南疆皇室余孽?
想到这里,楚华裳眼底凉意更盛,这趟去北疆势在必行。
而现在……
楚华裳带着春雨进宫了。
陈嬷嬷从那小太监手里拿药,小太监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陈嬷嬷中了傀儡蛊,那么小太监呢?
皇宫里,元佑帝因着太子和江南的事,气的头痛欲裂,偏偏太子昨夜又在东宫折腾了一夜,宫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下了早朝,元佑帝留了沈之遖说话,说到一半,听内侍通传楚华裳求见,元佑帝当即笑了起来,“带她进来。”
沈之遖心下惊诧不已,因为就在方才陛下才要他协助锦衣卫去查镇北大将军,话中分明暗指北疆有不臣之心,而此刻却又对楚华裳宠爱万分……这其中深意,沈之遖不敢多想。
楚华裳跟着内侍进来,对着元佑帝行礼:“见过陛下,陛下金安。”
元佑帝不等她行礼,直接笑着招手:“这是大理寺少卿沈之遖沈大人,绣绣过来坐,待会儿陪朕下一局。”
沈之遖垂首,眼观鼻鼻观心,竭力按捺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
楚华裳与沈之遖见礼后,在元佑帝对面坐下。
元佑帝又继续和沈之遖谈起了北疆之行,丝毫没有避开楚华裳的意思。
沈之遖又不懂了,心里的疑惑愈发加重。
这边君臣二人说着北疆之事,另一边,鲤鱼精忽然精神起来:“楚华裳!我想起来了,沈之遖,他就是沈之遖,是你原本的命运线里嫁的那个残废!就是他为了让你给心上人腾位置而毒,杀了你!”
楚华裳:“……”
她会嫁给一个残废?疯了吧,她就是把自己弄残都不可能嫁给一个残废的!
再说了,沈之遖一介寒门,有何资格让她下嫁?
鲤鱼精见楚华裳不信,急得恨不能跳起来:“我跟你说过了,原本的命运线里你被楚惜月和宋一鸣算计,被人撞见你杀了定国公嫡长子,自此之后名声一落千丈,你母亲怒急攻心吐血昏迷,醒来之后便给你和一举子定下婚约……结果那举子中了探花便悔婚了,你名声扫地,你母亲愧悔之下病重而亡……再后来,便是沈之遖登门求娶。”
“我母亲为何会给我和一举子定下婚约?”楚华裳压根儿不信,别说举子了,就是状元郎母亲也未必看得上!更别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举子!
鲤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