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麾下。这些年太子大肆邀买人心他不是不知道,他总以为他心里自有分寸,结果他就是这么当太子的?
元佑帝深吸了一口气:“可有查到这些粮食去了何处?”
“还在继续追查。”谢无咎垂首,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北疆。
而北疆,是由端仪大长公主的驸马,镇北大将军常年驻守。
这条消息一旦传开,可想而知会引起怎样的震荡。
元佑帝在折子里也看到了这一点,作为皇帝,他很想相信镇北大将军的忠心,可是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对镇北大将军不利。
这件事究竟是太子所为,还是太子与镇北将军合谋,目前还不好说。但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事。
查清这些粮食的去向,以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迫在眉睫。
而问题的关键是,派谁去查?
元佑帝想着问了出来:“你心里可有人选?”
谢无咎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楚华裳,镇北将军的亲外孙女,却又太后和端仪大长公主一手养大,由她出面,既不会打草惊蛇,又能起到安抚作用。
元佑帝闻言点了点头:“绣绣也许久没有见过她外公了,你护着她点,别让那些不长眼的伤到她。”
谢无咎:“……”谁护着谁?陛下大概不知你口中乖巧娇柔的姑娘是怎么面不改色捏断了别人的脖子的!
对着元佑帝认真的神情,谢无咎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郑重应下。
元佑帝思考片刻又添了一个人:“大理寺少卿,沈之遖。此人年少有为,查案破案是一把好手,让他跟着,也能助你及早侦破此案。”
谢无咎应下,沈之遖的大名他早已有所耳闻。
北疆之行安排妥当后,元佑帝就让谢无咎退下了。
灯火阑珊里,元佑帝看向远处的黑沉沉的天幕,心情沉重。一个江南粮仓,先是牵扯出了定国公,然后又扯出了太子,到现在甚至还扯上了镇北将军府……他倒要看看,再查下去,还能扯出什么人来!
东宫里,三位太医会诊之后,得出一致结论:“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勿需担忧。”
太子闻言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他低头扫了眼殿中伺候的人,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孤没有中毒?也没有被人下蛊吗?”
三位太医顿时可疑的沉默起来,眼看太子有暴走的趋势,急忙道:“从殿下脉象来看,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至于说蛊,……请殿下恕罪,臣见识浅薄,不曾涉猎蛊术。”
太子粗重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好半晌才骂了句:“滚!”
三位太医如蒙大赦,快去离开。
是了,没有中毒的迹象,未必就没有被下蛊。中原人少有知晓蛊术的,就连他这个东宫太子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哐当!”
想到在这大半年里他对秦莲昕言听计从,百般疼宠,太子心里就恨得呕血,在大殿里砸了一通。
发泄过后,太子在一片狼藉中站定,如玉的脸上神色狰狞。他细数自己这大半年来干的荒唐事,本应成为他靠山的裴氏,被他打的七零八落;在文人学子中占据最高地位的江南,被他亲手送到了定国公手里……
还有什么?
哦,还有父皇。江南事发,父皇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意见,甚至有可能有了废太子的念头……
太子越想越觉得暴躁,恨不得立即打死秦莲昕这个贱婢!
可恨如今宵禁,不得出宫,不然他定要去定国公府走一趟不可!
定国公府。
灵堂上,秦莲昕身着素白,双眼红肿的跪在灵前,神情还有些恍惚。她怎么也没想到,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陛下钦点为太子妃了,国公府就要更上一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