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单准的脖子后,有些别扭地看着地面。

“我没走。”

“你还好吗?”

段悠看到单准关心的表情,为自己的别扭感到羞愧,至少他应该道歉。

“我很好,伤口都消失了,倒是你的脖子……对不起。”

“哦。”单准摸了一把脖子,脸上漫起迷茫,“段悠,你为什么咬我?”

这个问题让段悠不知所措起来,他回答不了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借口也找不到,并且他看到单准抚摸的那块伤口,红色的齿印印在单准的肌肉上,轻微的红肿,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起伏,让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慌乱,他匆忙避开视线。

“我……我不知道。”最后他只能给出这个没什么意义,但至少是实话的答案。

“那你记得你咬了我吗?”

“记得。”

“你咬了我以后,伤口就莫名其妙地全部愈合了。”

“这个我也有印象,我是在那之后晕过去的。”段悠诚恳地说,“我只晕过去了一小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衣橱里,你的房间有人。那是谁?”

“一个老师,他……他跟我说……”单准看向段悠,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到底要怎么跟段悠谈起他的死。

单准喜欢看英雄漫画,觉得那些漫画里的主角,帅到他一个直男都由衷升起爱慕,那些激动人心的剧情,压迫后的正义,一些哪怕是从未上过哲学课的他,也能读懂的思辨,都令他兴奋,但他没办法把这些和面前的段悠联系起来,怎么会呢,段悠明明跟他差不多大,段悠是个喜欢吃炒面不喜欢穿校服,喜欢读诗又很高傲的文艺少年,他很聪明,但总是很忧伤,谁变成鬼被关两年都会忧伤,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曾经做过英雄。

那样惨烈绝望的死法,就是英勇的代价吗?

失去记忆和身体,茫然寻觅过往,就是英勇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