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雪,因为化了埃及艳后式的浓妆,倒看不太出来原生的轮廓,但纤瘦的身形和靡丽慵懒的气质,足以造成最直观的冲击力,一种蛇一样阴险而华丽的美艳,而让人产生抵触。
哪怕是在阳光普照的晨间,他身披轻纱,浑身的宝石金饰,深湖绿的眼影和裸色唇,都能立刻将天色拉到奢绮的夜晚。
他赤足踏着阶梯,一步步走向埃拉斯谟。
埃拉斯谟收起笑容,那只属于单准给的那个温暖的吻的,而回敬面前人的,是更甚之的轻蔑。
“毕竟我的禁闭总有期限,你的就不一样了,除了能在卖屁股的时候出来见见阳光,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地底。”埃拉斯谟上下扫了扫他,“趁还有机会,多卖几回。”
埃拉斯谟说完,转身便要走,对方愤怒地叫住他。
“埃拉斯谟!”
“如何,圣子?”
被称作圣子的男孩仔细观察,浓妆下的他其实很年轻恶狠狠地盯着埃拉斯谟,而后冷笑。
“如果奥马利克统领愿意承接我的圣誓,我就会从地底出来,住进波旁家,那往后你这个淘气的波旁家的小儿子,要关多久的禁闭,就由我说了算了。趁还有机会,你难道不该讨好我吗?”
埃拉斯谟捏起拳头,厌恶地看着他。
“父亲才不会要你这种脏东西。”
“谁知道呢?毕竟他明知道我曾经是你的人,也要我了啊,你嫌脏,他看起来并不嫌脏。”
一股无法遏制的恶心涌上喉咙,埃拉斯谟几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别再炫耀你伺候了多少人,你就是块抹布,用的人越多,就越离扔掉不远了,你还不懂吗?”
“咳咳,不懂的……是你,”对方的脸色胀红起来,却不反抗,用充血的眼睛斜睨着埃拉斯谟,“要被扔掉的,明明是你。”
说完这话,他深湖绿眼影下的眼白上翻起来,四肢也控制不住地踢打埃拉斯谟,他快窒息了,埃拉斯谟猛地松手,他摔倒在地上,抠着脖子剧烈咳嗽。
“你错了,我不会被扔掉。”
头顶上方传来意料之外的,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男孩感到惊异,抬起头,才发现那丝温柔不是给自己的,埃拉斯谟淡淡笑着,似乎想着什么人,自信地说。
“有人已经接住我了。”
埃拉斯谟走了,他还独自坐在大厅冰凉的地板上,这座岛四季如夏,地板为什么还那么冷,是不是在阴冷的地底待太久了,无论阳光多烈,也热不起来。
有人接住你了吗?曾经……也有人接住过我啊。
***
单准狼吞虎咽地塞完早餐,腮边还鼓着,就用催促的目光盯着万舒,万舒照旧吃得慢条斯理,伸手去拿牛奶,手一抖,全泼在了单准的身上,单准连忙站起来抖,但衣服裤子都遭了殃。
“啊,对不起单准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