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

「我已经不怀念以前了。」

单准想起自己是这么对万舒说的。

那明朗的、简单的、有序的、爱憎分明的过去。

再温暖的回忆,都抵不上此刻的沉沦,要更能支撑他这个再也不能以双足站立在世间的人了。

他们侧身倒在床上,互相抓揉着对方的头发,气息不稳地变换角度,埃拉斯谟吻得一次比一次深,用舌头推挤单准的,舔舐、吮吸、噬咬,单准从接纳,到主动地吮吸埃拉斯谟的嘴唇,节奏慢了下来。

埃拉斯谟掀开眼帘,看到单准闭着眼睛,睫毛轻柔地颤动,将嘴唇微张,含住自己的唇珠。

这么多天来被关在阴暗地下的愤怒就这么被抚平了,埃拉斯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饱含温柔的亲吻,与情欲无关,与释放无关,更像是一个带着伤的同类,凑过来舔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埃拉斯谟的胸腔升起一股巨大的酸楚。

就是这种酸楚,让他产生了错觉。

错觉他和单准是同类。

***

“我会再来找你。”

埃拉斯谟跳上阳台,回过头来,眼睛在夜色下闪闪发亮,雀跃又含着一丝羞涩。